处理完善后事宜,在青湖镇歇了一天,罗天阳三人正想返回杭海,却不料三人名声已经传遍十里八乡,有人找上门来,说他儿子中邪了,想请三位大师帮忙除邪。
还没等罗天阳三人开口,来人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讲述起来。
来人叫张雨池,今年四十六岁,离青湖镇十多里的张家集人。他头脑灵活,靠着承包小工程,家中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算得上十里八乡的能人。
但美中不足的是他那二十岁儿子张文武,没有像他取的名字那般文武全才,初中没毕业就在外面鬼混,打架玩女人不说,还吸食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东西,除了要钱的时候外,几乎找不到他的人。
张雨池请来亲戚朋友,好话说尽,经过一番利诱威逼,好不容易说服张文武到工地上帮忙。可没多久,他就故态复萌,一言不合跟工人打起架来,搞得工人一个个都罢工不干。
无奈之下,张雨池在安抚工人后,骑着摩托车把儿子带回家。路过自家菜地时,他停车下地摘菜,回来时却发现张文武正在那里呵呵发笑。
一开始,张雨池也没在意,只是随口问道:“你小子又想到什么坏事,笑得这么开心?”
却见文武腾地跳脚大叫道:“老爸,我们发财了!我们发财了……”
被儿子叫得一阵莫名其妙,张雨池眉头微蹙,没好气道:“工地都差点被你整跨了,还发什么财啊?”
张文武停止跳脚,伸过手来,乐呵呵道:“老爸,你看我拣到一块玉,这玉一看就是价值连城啊!”
听到儿子这么一说,张雨池才注意到儿子手上拿着一块玉,看上去碧绿碧绿的,而且雕刻着双龙戏珠的图案。他不懂玉,听儿子这么说,也满心欢喜,急忙朝四周望几眼,而后制止道:“小兔崽子,这玉肯定是村里人掉的,你叫得满天响,生怕人家不知道啊?”
“哼!我拣到的就是我的,谁敢来讨,我特么的打死他。”张文武却浑不在意,恶狠狠地骂道。
自家这小子一向在村里横行,没人敢惹他,但张雨池却要顾及乡里乡亲的颜面,伸手去抓玉,并笑骂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把玉给老子,等卖了给你娶媳妇用。”
可手还没伸到,张文武却将手缩回,把玉放进自己口袋,乐呵呵道:“老爸,这是我拣的,私有财产,受法律保护的哟。”
“保护你个头!”张雨池不悦地骂道,可也不敢跟儿子耍横,这可是个六亲不认的主。
放好菜,张雨池载上儿子,听着他唠叨发财梦,一起乐呵呵地开车回到家里,一家人关上院门在家里偷乐。
吃过晚饭,一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正放着香港电视剧《僵尸道长》。
张文武一边把玩着玉,一边观看电视。可没多久,正当一家人看得起劲时,他却红着眼,挥舞着拳头朝电视中的英叔怒吼,连电视机都差点被他砸了。
张雨池心里大骂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干脆关掉电视,大家回房睡觉。
睡到半夜过后,张雨池被一阵“咯咯”鸡叫惊醒过来,听到院子里传来鸡的挣扎和惨叫声,心中顿时勃然大怒,心道哪个偷鸡贼胆敢到我家来偷鸡,看我抓到不扒了他一层皮。
他没有喊叫,悄悄地爬下床穿好衣服,抓起强光手电,轻轻地打开房门。走到张文武房门前,想去叫他却又想这兔崽子不太靠谱,听到有人来自家偷鸡,肯定会大叫起来,反而会让贼跑掉,于是就摸着黑自个蹑手蹑脚下楼。
走到大门前,张雨池卸下顶门的一根木棍抓在手里,悄无声地打开门锁,一把拉开大门冲出门外,打开强光手电照往鸡笼方向,怒喝道:“哪个王八蛋!敢到我家来偷鸡,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刚冲到半路,看到那个偷鸡贼转过头来,顿时吃了一惊,偷鸡贼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儿子张文武。只见张文武脚下扔着三只死鸡,而手里正提着一只拍打翅膀的大公鸡,圆睁着一对血红的眼睛,嘴里尚流着鲜红的血,朝自己龇牙咧嘴地嘶吼。
张雨池吓得头皮一阵发麻,脚步顿地一止,两眼惊恐地望着自己儿子,颤声骂道:“小兔崽子,哪会你想吃鸡,没有宰给你吃过?深更半夜地跑到院子里咬鸡,从哪里学来的勾当?”
“吼!”
张文武用一声嘶吼回应,跟着不再理会张雨池,双手抓着大公鸡伸到嘴边,一口咬中大公鸡脖子,任它挣扎鸣叫,自顾自“哧溜哧溜”地吸起血来。
听着吸血的声音,张雨池顿时气得全身发颤,木棍指着张文武,半晌说不出话来。
张文武或许是吸够了血,随手扔下手中的死公鸡,转过身来龇牙咧嘴地嘶吼几声,而后从张雨池身边绕过,回屋里去了。
“啪!”
木棍无力地从张雨池手中落到地上,他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头悲怆道:“想我张雨池,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以为做人还算过得去。可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竟然生出这个讨债鬼,存心在折磨我啊!”
院子里发生这么大动静,张家人都起来了。下楼时,他们看到张文武一副狰狞的面孔,满嘴都是血红,血水还从嘴角往下淌,一路嘶吼着从自己身边经过,一个个都战战兢兢地躲到一旁。
等他走上楼,大家才惊慌地跑到院子里,看到张雨池抱头在哭,而鸡笼前却散落着几只死鸡,急忙跑过去问他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