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的衣着,还他们的肤色,哪里是自己这被晒得黑漆漆的所能比?
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村里的人,差不多有一半都出来了。
看惯了外面那些繁华的衣料,再看看这里人过得清平如洗的日子。姜子苏跟姜子铭还真有些不习惯。
姜瑜儿在这个村子生活了一段时日,现在再看不过去,也能接受。更何况,前世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很多人,穿的还是纯动物的皮毛。
看到那些孩子鼻涕都快掉嘴里了,还不停地吮吸着。姜子铭有些受不住。
以前张庄村在穷,他也没见过穷成这个样子的。他扶着姐姐站在人群里,被一群人跟观猴似的看来看去的,还真有些不自在。
他现在是秀才,见到县令也不用行下跪礼,他们家产业不算很多,但姐姐的土地,小说也是个地主不能比拟的。放假在家时,没事他喜欢去田里帮忙,做做事。
也会跟着姐姐给那些难民施粥,看到过很多穷人,就没见过像这个地方这么穷的。
姜子苏过过很困难的日子,才十几岁的孩子失去父母,就要承担起抚养弟弟妹妹成长责任。所以,看到这些人,他没有过多的感触。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里好穷。
闵正易兄妹几个见到村里有些熟悉的人,都会开口问声好。
人就是这样,以前一起生活的时候,会觉得很多人深恶痛绝,但正在碰到让自己痛恨一生的人时,再看看那些以前那些让自己无法接受的人,都已经可爱多了。
更何况,他们兄妹几个失去父母,就跟着姜瑜儿一家过活。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他们上了学,也知道了不少东西。
现在看到村里这些人,居然不管他们以前做过什么,好像都能接受了。
只有一个人,他永远无法接受,那就是他的奶奶,那个杀死自己母亲,逼死自己父亲的凶手。
那个让自己兄妹几个变成孤儿的罪魁祸首,他这辈子也不会原谅她。
“正易!”一个老者的声音大老远传了过来。
闵正易抬头看去,看到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闵家村的村长闵大栓。
“村长爷爷!”闵正易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人。
也许是受到书本的熏陶,整个人变得书生气息重了不少。村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一干人,看到姜瑜儿的时候,还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是见过这个女娃的,只是那个时候的姜瑜儿还没张开,因为受伤也看起来病怏怏的。
他还没开口问,跟着他来的孙子却先开口说话了:“闵正易,听说你们被卖给人家做下人了,怎么现在回来了?”村长的孙子闵乾,一直是村里唯一上学的人。
也因此,他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现在看到闵正易等人的衣着打扮,心里一阵不舒服。不服输的性子,让他一开口就诋毁起了闵正易兄妹几人。
因为,他发现,闵正易兄妹几个,比上次他见到的时候又有了变化。
以前是穿着龙袍不像太子,现在却是实实在在地看起来像是富家少爷。就连学堂里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穿着也不一定有闵正易兄妹几个的讲究。
众人一听闵正易兄妹几个人是给人做下人的,顿时露出鄙夷的目光来。
村里有训,在贫不能做下人。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一件事,在生命面前,骨气什么的,都是浮云。
“瞎说!”敏儿冲动的性子虽然已经改了不少,但有些骨子里的东西,那不是说改就能彻底改变的。因为她冲动的性子,害死了母亲。她心里很内疚,也能难过。
她总觉得,自己欠了哥哥弟弟跟妹妹的。现在看到有人诋毁他们,她能不冲出来就怪事了。
“呵呵!瞎说?如果不是跟人做了下人,能这么长时间才回来?”闵乾才不承认,自己是嫉妒他们。
“我不是下人,我是小少爷!”闵奎一听别人这么说,顿时不乐意了。他在姜家,确实是小少爷。所有下人都这样叫他。
听到他的话,姜瑜儿很想笑,但想到他的行为,觉得是该考量这个孩子的教育问题了。
有些东西,得从小抓起。姜子铭跟他差不多大的时候,也曾爱慕虚荣。渐渐地,在姜瑜儿的各种熏陶下,已经把他那些小虚荣的心里给扭转过来了。
“哈哈!小少爷?你蒙谁呢?”闵乾嘲笑,鄙夷的目光看向闵奎,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孩子。
小家伙这些年来,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顿时委屈地看向自己的哥哥,又看向一直被姜子铭扶着的姐姐。最后,把目光看向姜子苏。他觉得,一家之主的姜子苏,是最厉害的。
颠颠地跑过去,一下子抱住了姜子苏的腿道:“哥哥!你跟他说,我不是下人,我是小少爷!”他眼睛不大,但小孩子的眼睛都这样,黑黝黝的黑眼珠,看起来水汪汪的。
姜子苏把他抱了起来,轻声道:“奎儿,夫子有没有教过你,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小孩子就这样,很快注意力也就被转移了。歪着脑袋想了想,使劲儿摇了摇头:“没有!”
姜子苏轻声道:“奎儿只要记得,有些东西,不是别人说了就会改变什么的。所以这叫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些东西,没必要跟别人解释,自己知道就好。你只要记住,不在乎你的人,你也没必要在乎别人的感受。只要不做出伤害在乎自己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