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孟老好像是知道他心里所想,又叫了几个学子上来,问的也是同样的问题。却无一人能答上来,看到这些每年给学堂交十两银子束脩,为的也就只是学得几个字的孩子们。这一刻,他认同了姜瑜儿的话。
低头,微叹了一口气,朝众人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回去吧!”然后把姜瑜儿给叫走了。他要听听她的见解,兴许能有什么突破。
姜瑜儿也二话没说,跟着他走了。不是个食古不化的老顽童就好,只要他能听取她一些意见,加以运用,她就不怕哥哥弟弟们会学不到东西。
希望下次弟弟回去的时候,除了会读书认字外,还能懂得其中的奥妙。
跟着孟老回到小院,只见孟老浑然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姜瑜儿笑了。孟老看她笑嘻嘻的样子,更是气的不行,大眼睛怒道:“你还笑,你这还笑?”
姜瑜儿见好就收,道:“孟老,您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孟老瞪了她一眼道:“什么问题,你直接说就行了。”
姜瑜儿也就不再卖关子了。她开口道:“孟老在咱们大月国,地位应该不低吧!”孟老张口本欲说点什么,姜瑜儿又道:“您看到咱们大月国,有多少真正的寒门子弟走上仕途的?”
孟老想了想道:“确实不多!”
姜瑜儿又道:“很多人以为,是因为高昂的束脩让百姓们望而却步,实则,这只是其中一点。我就不信这个书院里,都是富家子弟的。地几遍是有很多富家子弟上学,也不见得最后都有所为。有一句话叫做百无一用是书生,其实,这话也不假!照咱们今天看到的,还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孟老没好气地道:“那还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呢!”
姜瑜儿点了点头,道:“确实如孟老说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不然以我家的条件,我也不会把哥哥弟弟都送进学堂。但不能学以致用,这读了又有何用?”
孟老被姜瑜儿这话说得有些面红耳赤起来,确实,姜瑜儿这话虽然不好听,但也确实是这个理。那些学子,来了书院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好几年了。可看今天的场景,哪里把姜瑜儿的那句学以致用用上了?
姜瑜儿见他不说话,又道:“孟老之前说过一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这话也不假,但没一个好的启蒙,他们就算连门都没摸到,又何来修行看个人?”
姜瑜儿顿了顿又道:“自古以来,每个朝代都不缺乏贪官污吏。这又是为何?他们启蒙时就没人告诉他们,作为贪官可耻。没人告诉他们,如何做一个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官。还有一些披着才子佳人的皮,却干着猪头不如的事情,这不仅仅是他们的父母没有教育好他们,夫子也有很大部分原因。他们的父母可能打字不识一个,能有一个读书人作为儿子,他们会为之感到高兴,或者他们即使知道自己的孩子说的是错的,可高高在上的读书人,又怎么会听父母的?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他是家里的小霸王,上了学之后,夫子总说,要做个懂事见人有礼貌的孩子。渐渐,孩子回家,即使家里再宠他,以前他觉得是对的事情,后来,上学后,通过老师的言传口教,他懂得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所以,夫子不仅仅是要教会人读书认字,还要教会一个人怎么做人。”
孟老听了姜瑜儿的话,久久不能言语。他瞪他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才有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她的言论,是他活了一辈子从未听过的。姜瑜儿也不说话,她知道,自己这些惊世骇俗的言语,会让他吃惊,会让他一时半刻消化不了。但为了哥哥弟弟,她必须说。
以她的才学,她不是教不了哥哥弟弟,只是不能让他们把所有目光都看向一个地方。用爸妈的话来说,自己就是没有远大志向的人,一心就想着如何种要家里的一亩三分地。
两人的相对无言,终于在姜子铭他们的到来给打破了。因为来孟老这里习惯了,老头子也不像平时那样严肃,所以小家伙们在这里很是放肆。还没进门,就开始大声喊着:“姐,姐!”
听到弟弟们的声音,姜瑜儿把目光看向门外,满眼的笑意,看着那俩抹一青一白的身影跑向自己。青衣的是姜子铭,白衣是小栓子。这小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开始偏好白衣。
姜瑜儿伸手摸了摸他们俩的小脑袋,看到姜子铭长了不少肉的小脸颊,伸手过去捏了捏。姜子铭伸手把姐姐的魔爪给拍开道:“姐,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你别动不动就摸我的脸,这让别人看见了,还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姜瑜儿也来了兴趣,就是要伸手去捏他的小脸,嘴里还不停地打趣道:“哟哟哟!小屁孩长大了,还不让摸了。我就摸,就摸,咋的啦?”
姜子铭不语,一边躲开她的魔爪,一边把头朝后昂,看着姜子苏进来后,大声道:“哥,救我!”
姜子苏也不管他们怎么闹,朝孟老行了一礼:“孟老!”
孟老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现在看到跟弟弟闹在了一起的姜瑜儿,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她之所以今天会跟自己说那么多,是为了她的哥哥弟弟吧!他看姜瑜儿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为了哥哥弟弟,她还是不吐不快。
这样的女子,他不仅一次佩服。她人小,学识渊博。心胸也不似一般农人,她有着一颗包容的心,什么时候见到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