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出现了这么一声儿突兀的刹车声,本就还有点儿胆战心惊的锦瑟下意识的就往身后锦阳的怀里靠过去。
虽然知道那个死胖的老男人并没有碰到自己一分一毫,但她就是打心底里不舒服,一阵阵恶寒,总觉得反胃。
比起心有余悸,其实锦瑟更多的还是心寒,逼人的寒意不断的往骨头缝儿里渗着,一颗心“嗖嗖”的冒着凉气儿。
她一直以为,小姨夫的性格是刻薄了一点儿,但也尽力抚养他们长大,他们是一家人。
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恩重如山,无父无母的她一直将他们当做至亲看待。
却不想,如今他却来了这么一出儿,敢情一早就设了这个套儿等着她往里钻,还真是一场鸿门宴!
还有小姨不惜以死相逼对小姨夫的偏袒,除了道歉,没对她说任何安慰的话。
小姨怎么就不想想,如果她今天真的被那老的都可以当她爸的男人给糟蹋了,活不下去的就是她?
他们俩,分工巧妙,一个点火,一个浇油,将她烧的体无完肤。
养育之恩需要以这样残酷的方式来报答么?
这无异于拿着一把尖刀对准她的心窝子狠戳了一刀。
鲜活的心脏突然被划开一道又大又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好像再也没有愈合的可能。
委屈不断的在心里翻涌着,锦瑟的鼻尖儿泛着浓烈的酸,瘦削的肩膀忍不住轻微的颤抖着。
庄易今天的座驾并不是那辆加长的劳斯莱斯房车,而是一辆车型十分骚包的跑车,牌子太高大上,她叫不出名字来。
这丫可以开个豪华车展了吧?
“上车!”
浅眯着锐利的黑眸,庄易耐着性子冷声重复了一句,锦瑟靠在锦阳怀里的那一细微的动作,刺得他眼睛发疼。
对上庄易深邃的眸子,锦瑟心里冷笑,还真是祸不单行,阴魂不散!
吸吸鼻子,锦瑟强压下眼中的酸涩,拉住锦阳的温热的手掌,“哥,我们走。”
这个世界上,锦瑟最亲的人只有锦阳,也最依赖他。
他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狼狈的一面也只有他看见就好。
男人的眸色一沉,死死的盯着锦瑟拉着锦阳的手,“想去喝茶了?”
锦瑟的脚步被庄易的这句话硬生生的止住。
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
庄易掌握的恰到好处。
突然,锦瑟觉得,除了锦阳,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负她。
“随你便!”
冷冷的丢给庄易三个字儿,锦瑟看都没看他一眼,握着锦阳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抬腿就往前走。
心力交瘁的锦瑟只想好好静一静,纾解一下心里压抑的情绪,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纠缠。
不厌其烦的用这句话威胁她,他也算是个男人?
“砰——”
已经下车的庄易一把拍上车门,抬手随意扯了扯衬衣领口,黑着脸大步走到锦瑟身边。
一把扯过锦瑟拉着锦阳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庄易深深看了一眼锦阳,一个俯身就将锦瑟打横抱起,倒像是在宣示着领土主权。
“庄易!你大爷的!你放我下来!老娘是欠你钱,但是老娘有人身自由权!老子我现在极度不爽,不陪你玩儿了!”
锦瑟这次是真的炸毛儿了,积压在心里所有的怒火喷薄而出,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一头小母兽。
在庄易结实的怀里胡乱扑腾着,锦瑟两条修长的大白腿儿不断的踢动着,握成拳的两只手拼命地捶打着男人的胸膛。
庄易对锦瑟的咆哮声置若罔闻,她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就像是给他挠痒痒似的。
没再看锦阳一眼,庄易打开车门,直接将锦瑟塞进了副驾驶,强行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定。
弯下腰,庄易的脑袋钻入车厢,薄唇凑到锦瑟的耳边,轻咬着她的耳垂,“还想不想要工作了?”
倏地,锦瑟的小身板儿一僵。
再起身时,锦瑟的安全带已经被他系好了。
轻扫一眼站在路边一言不发却一直盯着锦瑟的锦阳,庄易冷哼一声,绕过车头径自坐上驾驶座,发动引擎离开。
看着如黑夜精灵一般的黑色跑车绝尘而去,锦阳僵硬的站在原地久久不动,眼中浸润了一层旁人读不懂的不甘和哀伤。
车厢内。
“心虚了?”
庄易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入锦瑟的耳朵里。
心里狠狠一颤,锦瑟双手紧绞在一起,垂着眼皮儿,长而卷翘的眼睫毛轻颤着,小声儿的嘀咕一声,“谁心虚了?”
她刚才那一失神,突然不反抗了,正是因为庄易提及她工作的事儿。
要不是他这么说,她差点儿都忘了她昨天是怎么绘声绘色的对赵蓝豫“诽谤”庄易的性取向的。
今天一天都匆忙的很,她还没来得及看今天的娱乐早报。想必,现在全城的人肯定都知道庄易是个gay了吧?
他这是来找她秋后算账的?
锦瑟心里一个惊悚。
到底没干过什么大的坏事儿,虽然锦瑟嘴上说着不心虚,但心里也免不了没底。
而且,她明知道庄易不是gay的,还是个很容易发情的正常男人。至少,面对她的时候是。
她什么时候练就了一身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久久也没等到男人的下文,锦瑟心虚的撩起眼皮儿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瞥了一眼男人。
松一口气。
还好,他现在专注的开车,好像没什么闲功夫儿再搭理她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