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哀嚎声中,超科幻的金色治愈术圆阵突然出现在己方战损人员的身边,如花朵开放般旋转着。
由少女的精神力所检索并在此治疗的伤者,范围是……
整个雄英高中。
——那是仿若神迹的一幕。
高空乘着直升机的媒体摄像头里,传达给全国人民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突然出现的巨大光柱贯穿了所有棘手的怪物,已经快被夷为废墟满目疮痍的雄英高中的地界上,在纷飞的大雪之中,金色的光点骤然盛开无数的神之花朵。
那是伴以巨大怪物被瞬间制服嚎叫着的、仿佛末日的毁灭与新生交织的瑰丽奇幻场景。
隔着大雪,直升机本身的平衡就很难维持,更别提清晰的将现场拍摄下来。
到底是谁做了什么?
原本对雄英全体师生的安全担忧到了极致的电视机前的人民群众在意识到“得救了!”之后,迅速陷入了对新出现的不明因素的担忧和……期待。
那是站在雄英一侧的助力吧?一定是正义一方的吧?会……解决如今庞然大物般的敌联盟、为这个世界带来和平吗?
他们被欧尔麦特影响了太久,即使新任的第一英雄安德瓦也在努力成为人民心中的支柱,所有人却都还在期盼着能出现一个绝对强大的保护者,新的“和平的象征”。
所以,能够瞬杀那么多的,到底是……?!
“把直升机降下去!”女记者几近疯狂的对着耳麦吼道。
——民众,终究还是相信着“英雄”的。
但是这种信任,既是一种美好之物,也是一种源自弱者惰性的、施与他人的重担。
“啊啊,真是开挂啊,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出现在这里啊,黑雾。”
站在最近处破损的大楼顶部观望全局的死柄木弔皱眉放下了望远镜。
“死柄木……”
“不行了,那个女人一出现,一切都gg了——游戏结束了,我们该回……”
正要做出撤退指令的死柄木弔停了下来。
他为什么要撤退?
反正无论去哪儿,那个叫做齐木花音的bug都会找到他,无论是失忆还是挠脚底板,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但是站在“正义”一方的她和真正有着信念的那些“英雄”是不同的。
[她不愿意站在这个世界的明面上来保护普通大众,却又不愿意忤逆大众的主流观点。]
这是她似正亦邪的缘由,也将是摧毁她——至少给她添堵的把柄。
所以死柄木弔反而变得气定神闲、或者说是游刃有余了起来。
“喇叭。”他向万能保姆黑雾伸出了手。
黑雾不明所以的从老巢把喇叭传了过来,递给了死柄木。
“哟,好久不见了,齐、木、花、音。”
——足以让所有人透过媒体直播的话筒所听到的声音,隔着风声雪啸,清晰的将某个名字传达到关注着这一入侵学院战的普通人们的耳中。
隔着大雪,那抹明艳的橘色映入了摄像机的镜头。
少女赤脚踩在污浊的雪地上,婴儿蓝色的吊带薄纱睡裙在风中掀起猎猎声响。橘色的长发像是梦幻的匹练,勾起一种浪漫的灼热,却又在这寒冷之中被染上了一份寂凉。
“好久不见了,死柄木弔。”
一道清冽而平静的、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厌恶的声音在死柄木的身后响起。
与此同时,无形的锁链绑紧了成熟了不少的敌联盟boss,以及他的得力干将——拥有空间传送系个性的黑雾。
“……死柄木!”黑雾有些惊慌,周身的轮廓在一瞬间像是被水搅散动荡的墨。
“把空间封锁了吗,不愧是你这种bug。”死柄木弔勾起唇角,满是恶意的笑着,“我还以为你之前死在了哪个不知名的地方呢。”
花音没有说话。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直升机在那里,也在死柄木弔穿透喇叭的大声招呼中明白了对方试图把自己拖进这个社会奇怪的“英雄-平民”关系中去。
是的,太奇怪了。
她在自己原本的世界里,无论是作为审神者还是作为香取科长,建造净柱也好,想着要摧毁圣杯体系也罢……她都是想要保护那个世界的生态和人类的。
但是在这个被欧尔麦特宠坏了的“和平”的世界中,她曾经感动于欧尔麦特老师的付出与全民偶像般的热血,却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对。
和她原本的世界不同,这个世界的人们是生来便有着特殊才能的。
这份特殊才能被一个人压制着,就像是即将决堤的山洪,没人做得到大禹治水般的疏导工作,只能艰难的继续堵截限制——以保护和被保护的名义。
“拥有才能的人、因为这个社会的脆弱、而被强行约束着自我的天赋。”
如果说,从日本轻庆市第一个发光的婴儿开始算起,“个性”的出现意味着这个世界的人类的一次大蜕变,或者说是生物学上的“进化”。可是如今,这份超能力般的馈赠,变得怎样了呢?
不去磨练的、被强行禁止的那些仿佛天赐的才能,已经开始在“退化”了!
没有垃圾的天赋,任何“个性”久经磨练都会变成很强很好用的能力——而人们的内心,却越来越软弱。
因为害怕着打破来之不易的“和平”,所有人都在努力的维持着“普通”的小市民生活。
本该大放异彩的超能力,却只被“英雄”这一职业限制。
而那些人性中永远都不会消失的“恶”,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