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少年开始打我!嘴里说着奇怪的话,「咬杀」什么的,简直莫名其妙啊!”
本该为人师表的青年蹭着少女的手背,努力挤出了……不,并没有挤出眼泪,就是在干嚎着。
“是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云雀学长。”花音被他拉着手,感觉姿势怪怪的,就站了起来,“你不是不想在自杀这种事情上给别人添麻烦的吗?吓到学校里的学生是不行的吧?所以……喂!”
刚站起来就被青年顺势抱住了腰身凑上来,隔着校服的布料,对方的脸颊蹭在了自己的胸腹上,花音下意识去抓对方的头发。
唔,还是那么软啊。
“我不管!全身都好痛!qaq”
花音:……
果然还是那个一见面就非常无赖简直可以算得上没脸没皮没下限的糟糕大人啊。
“你这样乱动会更痛的,太宰老师。”
花音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低头就能落入视线中的、被绷带裹着的后颈。
果不其然,对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然后就像是被提着后颈的猫咪或者说捏住了七寸的宠物蛇一样,乖乖的抱着她不再闹了。
“太宰老师,你再不松手,我可要告你xìng_sāo_rǎo了。”
“噫,不要啦,齐木同学的身体又柔软又温暖……”
“打你喔?”
“才不会呢,齐木同学是个非常心软的——嗷!qaq”
捂着脑袋感受着暴栗之下的耳鸣与眩晕,青年被少女轻易的推翻在床盖好了被子。
“好了,来谈正事吧,太宰老师。”少女坐回到椅子上,右腿翘在左膝上,双臂环抱倚着椅背。那种面对家养宠物般的纵容与温柔变成了一种肃然的沉静,“里包恩和我说,这里躺着个有趣的男人……是什么意思?”
抱着脑袋在床上打滚差点把叠放在床脚的外套都给踢下去的青年停止了自己撒泼的行为。
有一瞬间,花音清楚的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所流淌出来的、那种被他一直掩藏起来的黑暗特质。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出来了,你应该是里世界的人。唔,职业黑手党?又和里包恩有关系……是彭格列家族的成员吗?”
青年坐正,然后让自己舒舒服服的靠着枕头倚在了床头。他双手交叉,曾经笑得有些蠢的脸上再次扬起了笑容。
——却是戒备森严的防御,像是一条随时都能发出致命一击的毒蛇。森冷的气息从他所浸没的黑暗中散发出来,在花音敏锐的感知中,就像是在清楚的告诉她,他是怎样的一条恶犬,生来就适合成为黑暗世界的原住民。
晕染上危险的太宰治在某种程度上同样带有致命的诱惑。
对于齐木花音而言,并非是她不懂得这种魅力,而是在她把青年圈入了自己的领地之时,就已经将这样的他也融入了进去。
“确实被你猜中了原本的职业,在这件事上我是不会撒谎的。不过我不是彭格列家族的喔。”青年的笑容可爱极了,甚至还卖萌一样的合着掌歪了歪脑袋,“这样的我,你也喜欢吗?”
就像是一盘散发着甜腻气息的黑暗料理一样糟糕。
“嗯,很喜欢喔。”少女早就已经看透了面前这个家伙的本质,此时的笑容与之前打闹时没什么区别,“原本的职业……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了?那么容易就能离开吗?”
太宰治是个聪明的人。
他可以感受到少女并非傻乎乎的说出这种话,而是在直面了此时的自己眼中所呈现的世界后,理所当然的,因为对「太宰治」这个人的“喜欢”而包容了那些。
那份喜欢并非男女之间的恋慕,亦非长幼之间的憧憬。
很纯粹的喜欢。
因为喜欢,所以允许你的靠近,尊重你的一切,同时也保持着绝对的自我。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这个女孩儿给自己的定位是……朋友?亦或者——
恶犬的饲主?
太宰治简直要被自己的联想逗乐了。
可是,他也找不出更合适的形容来。
甚至,他还对后者,跃跃欲试饶有兴致了起来。
“所以现在在慢慢洗白嘛,我的理想可是成为能够救助他人的好人呀。”青年的表情再次洋洋得意了起来,像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骄傲,双眼望着她,期待的闪闪发光,“那么,齐木同学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吗?你好像对里世界居民的行事作风很了解呢。”
几乎是眨眼之间,太宰治就从阴暗的世界再次切回了日常的一面,像是完全不需要过度一样,让人背后发凉。
只是因为他做出了判断:这样卸下防御的亲近姿态,更容易让自己获得少女的信息。
仅此而已。
他习惯于最优选择,任何方式对他来说都没多大区别。
如果换一个不曾接触过里世界的人在这里,大概只会感受到一丝违和,根本分不清对方的改变。
可惜,花音曾经偷偷跟着彭格列初代家族观看过各种里世界发生的事情,又在斯佩多的庄园里灌过满满的黑泥,对黑手党的气质与行事作风了如指掌。
同时,身为审神者的观察力,更像是加了buff一样可怕。
“唔,都已经退休了,还是安安分分的教书、老老实实的洗白吧,太宰老师?总觉得以你的智商,曾经的履历怕不是黑的像煤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