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宗门之后则又陆陆续续地赶来了数十名青年弟子,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不下于二品的灵兵。
不过对于眼下的阵仗来说,这些连凝元境都没有的家伙,也纯粹只是杂鱼而已。
“剑辰宗的人听着,我们此来,并不是要找你们算账的。”
扫视了一圈后,秦丰高声如此说道。
对面的众人一听,脸上皆是起了万般的疑惑。
“不是来算账的?”
而宗主立刻开口反问道。
此前面对着对面的如此气势,已是开元境四重的宗主,自然也明白要开战的话必然是一场恶战。
甚至于因为这些人来自楚国上层的缘故,可能在武道方面,反倒是他剑辰宗落了劣势。
但此时秦丰的话,却还是让他起了疑心。
“如果我们是来找你们算账的,早就把你们的山门给拆了,何必还要和你们说这么多废话?”
秦丰冷笑道,“你们虽然半路劫杀我楚军,并且还杀了我十几名楚军将士,不过你们派出去的人却也同样一个都没能活下来,这血债血偿已经结束,我们若再毁你们山门而徒增几十条性命,非但没有意义,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听着他的话,剑辰宗一边却全部沉默了下来。
没有一个人敢多说半句,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轻易做出判决。
而看着他们迟迟没有回应,秦丰则甩了甩手,便直接将那个被充当人质的执勤弟子给放了回去。
当那名执勤弟子回到山门之内以后,剑辰宗宗主才是示意所有人收起兵器与灵力。
“你们既然不打算闹事,又来我剑辰宗做什么?”
宗主凝视着秦丰,也仍然保持着警惕。
而秦丰则当即说道:“很简单,我们的目的,是诏安。”
“诏安?”
宗主听罢,却忽然笑出了声,“不受国法的匪贼流寇才能叫诏安,我剑辰宗从未冒犯过楚国的法度,你又何以私自将我剑辰宗归类于匪贼流寇?”
“截杀楚军,不就是流寇才干得出来的事情么?”秦丰反问。
而面对着秦丰的问题,那宗主却又笑了。
笑罢,他便说道:“何谓楚军?受王命听王令,趋于楚王脚下的才可被称之为楚军。尔等军队东拼西凑而为太平的楚国增添战乱,自称‘清君侧’的义军,实则是满载私欲给百姓招致祸端的乱党逆贼而已!”
秦丰听着这般尖锐的答复,一时间也对不上话来。
若论道理,他实在是比不上这些活了五十年、七十年的人。
只不过今天,秦丰不打算和他们讲什么道理。
“什么叫私欲?是人都有私欲。”秦丰说道,“太子举义军是为了排除异己,稳固他王族权势的私欲。诸方将领追随太子,是为了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的私欲。数十万将士虽和平却还要上阵冲杀,是为了提前结束乱象,防止国破家亡的私欲。”
话至此处,秦丰便是以锐利的眼神看向了那宗主,继续说道:“至于你们助楚国大网阻挠讨伐他们的义军,则也是为了依附于权势的私欲,或是为了苟全于世间的私欲。”
这番话的出现,令那宗主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秦丰在话音落下之后,则又上前数步。
干脆直接站到了自己这边的最前头,距离那宗主仅有三米的距离,一个几乎已经把自己大半的性命交到对面的距离。
“我说的话,对,还是不对?”
秦丰凝视着那个宗主。
而那宗主也同样凝视着秦丰,沉默良久。
“对也好,不对也罢,根本没有意义。”
那宗主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们有私欲,那你就不应该带着这些人来这里,说什么诏安。”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脸上不再有半点笑意。
而秦丰在听完他这番话后,却反而是笑了起来。
“正因为我知道你们有私欲,所以我才会来。”
秦丰说道,“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能够让你剑辰宗迅速强盛,再不必蜗居于这弹丸之地由他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