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殇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欧阳清风也没有说话,嘴角勾笑的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就这样,一女一男,一老一少的两个男女就这么用眼神较量着。
半响,夜殇徐徐的开口了,‘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是治好你的病吗?还是,不准我伤害蓝草?’
欧阳清风微微一笑,随后摇摇头,说,“都不是。”
对此,夜殇并不意外。
他跟这个女人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多少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性格。
在那一层优雅高贵的外表包装之下,其实是一颗阴狠毒辣,且自私自利的心。
当年,这个女人能将她自己闯下的祸转移到自己的亲姐姐明镜身上,那么如今,她肯定会因为自己的利益而利用那个一直把她当亲人的傻瓜,蓝草。
欧阳清风现在患了脑肿瘤,有生命危险,这就更加刺激了她早日实施她内心里筹划了许久的计谋。
所以,夜殇估计,欧阳清风目前最着急做的事,并不是治疗好她的病,而是在治病过程中做一些她以前就计划好却还没有机会去做的事。
如今,她算是大半条命进了棺材的女人了,估计她做起事来会不计后果,会更加的疯狂,比如在利用蓝草这件事上,相信她一定会把蓝草利用得物有所值的,因为蓝草在她心中,也只是个可以利用的“物件”而已。
恰恰让夜殇担心的是,蓝草现在什么都不懂,且怀有身孕,若不能把她和欧阳清风分开,那么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想到这里,夜殇冷冷一笑,‘欧阳清风,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的,那就是蓝草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我的,我的人,我的东西,你别妄想破坏或者是挑拨离间我和她的关系,否则到那时候,你最在意的人和事也将遭遇你对蓝草做过的那些事!’
最后这一句话,直接让自持冷静的欧阳清风破功了。
她脸色一沉,“夜殇,我劝你最好不要那么做,否则我将对蓝草做什么事,可就不是你所能掌控得了的。”
“彼此,彼此。”夜殇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欧阳小姐,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我虽然年轻,经历过的事没有你多,没有什么威胁他人的经验,但是,一旦我决定要去做一件事时,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达成我想要的目的,哪怕是毁了我自己,你明白吗?”
“的确是个让人胆战心惊的威胁,我好怕怕。”欧阳清风笑着装出了一副受惊吓后的表情。
夜殇淡笑,目光冷厉的盯着她。
欧阳清风话锋一转,“不过,夜殇,我很想知道,你为了一个蓝草就把自己毁灭的决心,你有跟范冰晶商量过吗?她会允许你这么做吗?”
“这个不劳你费心,我和我母亲之间的沟通一直很顺畅,一直很和谐,为了同一个目标,我母亲绝对支持我做的任何事!”
“听起来,你母亲的确很信赖你这个儿子,不过你不要忘记了,你母亲这一生最痛恨的人是谁,若你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希望你没有忘记你当初接近蓝草的初衷,更不要忘记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谢谢你的提醒,我年纪比你轻,记忆力自然比你好,就算你不提醒,我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所以你老人家还是别想太多,早点接受治疗,把病养好再说吧。”
“听你这么积极的为我的病情奔走,我忽然间对做手术有了畏缩的念头。”
“哦?”夜殇挑了挑眉,“你该不会是担心我们的医生会在你手术过程中把你给干掉了吧?”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不担心吗?’
“是的,我不担心。”夜殇自信满满,“如果我像你一样患了这种病,那我会很平静的接受有可能脑肿瘤转变成恶性肿瘤,从此成为绝症患者的现实,然后把自己当做死亡的马贡献给医生做研究用,也就是俗话说的死马当活马医。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担心别人会在手术中把我弄死呢?要真是这样,我就解脱了,毕竟自己杀了自己,远比别人把自己给杀了要痛苦得多。”
夜殇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欧阳清出的事,其实就是欧阳清风要面对的事。
欧阳清风依旧端着她那优雅的笑容,不露痕迹的说,“夜殇,你能用同理心来对待我这个病人,我很感激你,但是我希望接下来,我们几个能好好的相处,不知道可否?”
夜殇点头,“我们是不同辈分的两代人,你跟我母亲关系不错,所以我和你好好相处是应该的,但抱歉的是,我这个人做事比较随性,你若想和我好好相处,那就不要做我不喜欢的事,否则你我真的就是敌人,只能在战场上相见了。”
“战场?”欧阳清风品味着这个词,忽然笑了,“的确,我和你的较量,虽然不是什么波澜壮阔的事,可一定正面扛上了,那必定是大场面,相信到时会有很多人来围观,而欧阳女士,你的身份,不适合大量被不明群众围观吧?到时一不小心,你这位不老小姐的真面目被人揭穿了之后,别人会怎么对待你?”
“无所谓,我一个将死的人,不在乎别人怎么待我。”欧阳清风说完,也不看夜殇,自己推着轮椅往卧室去了,“夜殇,我和你的谈话非常有趣,你可以回去了,从你踏出我房间门口的第一步,请帮我把门给关上,我要好好的休息,等待明天你母亲请来的那些医学博士专家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