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蓝草是在一阵嘈杂声中醒来的。
她拨了个电话到客厅,获知外公忽然晕倒,福伯忙着打120,家里的工人满宅子翻找,好像在找什么人。
蓝草揉着惺忪的眼睛就想出去问个清楚,等她的手放在门把上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呢,于是赶紧返回更衣间匆匆换了衣服。
出来后她下意识看了眼床上某人待过的地方,那里空空如也。
昨晚那个带着酒气回来的男人什么时候醒来的?
也是,最近这些天,那厮每天醒来总是静悄悄的,美名其曰是不想吵醒她,其实谁知道他大清早的醒来都去干嘛了呢?
锻炼身子是他的日常,她可以理解,可以前他就算是出去锻炼身子,也都会返回卧室喊她起床,和她共用早餐,然后由她送他去上班,就好像正常的夫妻一样恩爱……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没有这么做了。
哦,好像是从她怀孕开始吧,他这算是体贴她这个孕妇,让她多睡一会吗?
摇了摇头,蓝草把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甩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外公晕倒了才是最关键的。
来到外公的房间,正好看到夜殇给床上的老人按压胸口做心肺复苏……
外公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的样子太让蓝草熟悉了。
她心一惊,难道是外公心脏病犯了?
可是,自从外公昏睡了五年醒来之后,他的心脏病就没有发作过,今天是怎么了?
“福伯,外公是怎么晕倒的?”蓝草问那个紧张到冒冷汗的老人。
福伯一直盯着夜殇给蓝烨做急救,在蓝草问了第三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小草,你,你刚才问我什么?”
“外公是不是心脏病发作了?”蓝草直接问。
“这,这……”福伯欲言又止。
“该死,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痛快的回答我吗?”蓝草很是烦躁,她看着正熟练的给外公做心肺复苏的夜殇,问,“该不会是因为夜殇吧?他说什么让外公受刺激了?”
话音落下,在给蓝烨做抢救措施的夜殇扭头瞥了她一眼。
那一眼在蓝草脸上停留的时间虽然很短,但蓝草却看到了他眼眸里迸发出的不悦。
她说错什么了吗?
福伯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小草,你怪错夜姑爷了,蓝老是在姑爷锻炼身体回来之前就晕倒了。”
“哦,原来是这样。”蓝草顿时很愧疚,走上前对夜殇说了句对不起。
夜殇继续按压着蓝烨的胸口,一边沉声说,“别忙着跟我说对不起,外公现在情况不乐观,我们必须马上送他到医院。”
蓝草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医生的影子,“苏医生呢,家里的医生去哪了?”
福伯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说,“苏医生昨晚家里有事,向蓝老爷子请假回去了,梁医生也跟着一起离开了,他们两个是同时走的,”
“梁静也走了?”蓝草讶然,“她为什么没有向我请假?”
“小草,你不是一直在梁医生身边念叨着让她走吗?你说你不需要医生跟着的。”福婶在旁小声的提醒。
“……”蓝草无话可说。
事实就是如此,这几天她嫌弃梁静动不动就提醒她怎么养胎,要注意什么事项等等,特别是动不动就给她做身体检查,搞得她心烦意乱的,冲梁静发火,让她走人!
梁静应该是受不了她,所以才走的吧。
可是昨天,她们两个不是相处得很愉快吗?
蓝草从窗户看到外面有人在花园里寻找着什么,她问,“福伯,他们在找什么?是外公的旺财又不见了吗?”
旺财是外公养的一条狗,已经有十岁大了,外公车祸前就很喜欢这只狗,有空就在花园里遛狗。
虽说旺财是外公喜欢的狗狗,可是外公现在昏迷了,这帮人却忙着找狗,也太扯了吧?
此时,在夜殇的急救之下,蓝烨心跳有了动静,苍白的脸色也开始变红了。
夜殇停止了按压老人胸口的动作,从老人身上下来,凉凉的扫了蓝草一眼,说,“他们不是在找什么旺财,而是在找人,一个跟你有关系的人。”
见到外公脸色好转,蓝草提着的心缓和了下来。
她顾不得思量夜殇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赶紧弯腰用手试探了下外公的额头温度,发现冰冷冰冷的,她不由得急了,“夜殇,外公怎么还不醒来?”
夜殇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意有所指的说,“草草,你要清楚,外公年纪大了,很多事他心有而力不足了。”
‘你什么意思?’蓝草心又开始紧绷了起来。
她隐约听出夜殇话里的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外公老了,身体很糟糕,时日不多了。
见蓝草脸色发白,夜殇眉眼变得柔和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老人家的通病,你也别太紧张了。”
‘他到底为什么晕倒的呢?他是有心脏病,可医生说了,若没有人刺激他,他是不会发病的,一大早的,到底是谁刺激了外公,难道是嘉嘉?’
“嘉嘉去上学了,不是他,而是另有他人。”福伯小声的插了一句。
蓝草终于听出福伯那句话和夜殇刚才说的话是一样的了。
她脑子一闪,“难道你们找的那个人,就是刺激外公心脏病发作的人?该不会是熊晶晶吧?”
熊晶晶是她让留下来清扫小洋楼的。
那栋楼上上下下,熊晶晶一个人做,没个两三天是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