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琉璃暖阁,蓟王携三后出席。蓟国重臣悉数在列。
演武场中状况,骤然得见。百官亦不禁,议论纷纷。
“主公何意?”便有报馆丞陈琳,窃问同僚。
“孔璋,稍安勿躁。主公之意,稍后便知。”报馆右丞卫觊,低声言道。
猎奇之心,如何能忍。陈琳又不禁去看真二千石列,许子远。见其谈笑风生,陈琳心生慨叹。智不如人,如之奈何。
与蓟王并坐主位。公孙王后,细观场中轨路,沟渠。这便言道:“小弟此举何意?”
“兵棋演武。”蓟王笑答。
“於夫罗等人阵上,有演武器一、三,楯墙并弩车。反观赵云、陈到,却无演武诸器。此战,岂非有失公允?”王后直言。
蓟王轻轻颔首:“长姐所言极是。稍后自有分晓。”
后世有象棋俗语:“马走日,象飞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线护将边,小卒一去不回还。”蓟王所创演武兵棋,亦各据章法。战车楼,必走轨路。机关斗舰,必行沟渠。诸如攻城舫车,机关弩车等,虽可自由行进,然却“车同轨”。若上轨路,则事半功倍。
少顷,便有演武器一至十旗,环绕演武场,次第升起。
看客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忽听一记响锣。
便有中书仆射荀采,高声唱报:“演武器旗,万钱得一。又得其二,增之十倍。再得其三,亦增十倍……”
“原来如此。”陈琳这便醒悟。演武器一到十,初购皆万钱。次购十万钱,三购百万钱。四购千万,五购亿钱,以此类推。三购以上,常人难及,非国中巨富不可为。
“愿为赵子龙,得演武器六、七!”
“愿为於夫罗,得演武器九、十!”
一切皆不出蓟王所料。演武双方,皆有拥趸。
见一众看客,群情激烈。百官各个目瞪口呆。
“小弟早有计较。”公孙王后笑言。论生财有道,刘备自幼便是行家里手。
蓟王亦笑,正欲开口。忽听四楼包厢内,有人朗声言道:“老朽田韶,愿为赵子龙,得演武器八、九、十。”
五购亿钱!
便在满场惊呼声中。战车楼、列车楼、机关斗舰,纷纷入场。汇聚赵云、陈到阵列。
正是演武器,六七**十。
话不多说。陈到一声令下,麾下兵卒,二伍一什,化整为零。登车,上船,各就各位。唯剩赵云一人,独守本阵大旗。
另有两座斗舰,汇入於夫罗阵列。乃演武器九、十。
战车楼走田字轨路。斗舰唯绕日字沟渠而行。於夫罗当机立断,命楯墙围绕本阵,机关弩车,陈列楯后。护卫大旗。拓跋四子,两两一组,各登斗舰,针锋相对。
“此战,於夫罗难胜矣。”便有百官慨叹。引邻席同僚,纷纷出声附和。只因於夫罗所缺,演武器六七八,皆是战车楼。可往来行走于田字轨路。
同样,有利有弊。赵云、陈到,队列演武器众多。需分兵操纵。百人分五器,不过二伍一什(20人)。於夫罗,拓跋四子,百人分四器,一伍二什(25人)。演武器皆需人力驱动。多出五人之力,先发优势,可想而知。
三通鼓罢,鸣镝射空。
果不其然。同走日字沟渠。拓跋四子二舰,明显速度更胜一筹。抢先越过“楚河”,冲入敌方沟渠。
日字沟渠,周遭水路,仅能容一船。无从交错。如此一来,陈到斗舰,便被堵再自家水路,无从前行。
机关斗舰,箭发如雨,奈何彼此近身,投石无从互击。便在此时,战车楼,已沿轨路,冲至“楚河”边。
“沟渠横栏,如之奈何。”又有百官慨叹。
“诸位当知,斗舰利器,乃腹中霹雳(投石车)。需横身水路,方能击发。”另有百官言道。言下之意,斗舰投石,乃为“十”字攻击。先“一”字形,横身水路。再向两侧投石。便是所谓攻击角度。更有甚者,斗舰驶于日字沟渠。于两侧沟槽时,唯行左右交攻。唯有转入“日(字)(居)中”楚河,方能上下攻击。
单从攻击广度而言,斗舰窄于战车楼。然战车楼,亦有劣势,便是无从渡(楚)河。需借斗舰之力,方能横越敌阵。
待两船相遇,舰首相抵。“随我先登!”
拓跋孤、拓跋威,拓跋雄,拓跋微,捉刀提盾,冲上甲板。
强弩居高下击,如怒涛来袭。便有麾下勇士,遮挡不及。中箭倒地。拓跋四子,顶盾逆袭。飞身跃上敌舰。
“先登夺舰。”看台惊呼。
拓跋四子,势如疯虎,冲杀在前。敌我双方,拥挤甲板,白刃鏖战。盾盾相抵,刃刃互击。不断有人,中刀中箭,判负离场。
拓跋四子,毕竟人多。眼看便要夺船,忽听看台四起惊呼:“小心!”
话音未落,便有一人,从天而降。
乌影一闪,刀镰劈入盾阵。横刀腿肚,勾倒一片。好似快刀割麦。若非刀镰裹缠层层麻布,双腿皆齐膝而断。
蓟王看得真切。
时下札甲,多甲裙垂膝,而后绑腿着履。札甲多无胫甲。骑兵因跨坐马背,甲裙无从遮蔽,故着战靴(铜泡靴)。蓟国战靴,款式众多。镶嵌靴、鱼鳞靴、百炼钢靴,不一而足。然步卒不喜长靴,皆着战履(浅口方头履)。而后护胫绑腿。脚踝并腿弯等关节处,为便于行走,而缺少保护。
若在战时,被刀镰勾中,其后果可想而知。
蓟王这便言道:“命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