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雅瓦纳,号称白色女神。出身西女国,乃亚马逊族人。英姿飒爽,鹤立鸭群。内中人等,无不相形见绌。
尤其一群豪商,自辟此港。便坐收渔利。虽满身绫罗,香气熏天。亦难掩,大腹便便,脑满肠肥。此消彼长,更显不堪入目。
再加,沉湎酒色,中气虚空。步履虚浮,稍有起居,便气喘吁吁,汗如雨滴。更牵动满身肥肉,无风自动。累及面上脂粉崩塌,如泥浆落地。十足滑稽。
宾主落座。
便有豪商,居中发问:“希俄斯之泪,与黄金同贵。七姊妹,船上所载,皆是此物乎?”
“正是。”雾潮·哈利娅,如实相告。
“何人全贩?”另有豪商,急忙追问。
见雾潮·哈利娅不语。豪商宽慰道:“女士,直言无妨。此港,乃我等所辟。若阴行不轨,又何必多此一问。”豪商此言,劝慰、威胁,兼而有之。言下之意,你若不答,我便暗查。凡有不轨,后果自负。
雾潮·哈利娅,已会其意:“梅斯·提提阿努斯四世。”
“哦?”一众豪商,面面相觑,又窃窃私语。梅斯·提提阿努斯四世,乃贩香同盟一员。于港中有商肆并邸舍。多为中贩,低入高出。赚取差价。然,毕竟财力有限。如何能,连贩七船神之泪。谓反常则妖。
一众豪商,遂命人前往梅斯邸舍,查验详情。
正如女雅瓦纳所言。七船神之泪,悉存邸舍之中。
“梅斯何在?”便有豪商喝问。
属下答曰:“梅斯不在港中。”
“去往何处?”另有豪商追问。
“闻…”属下斟酌答曰:“已投炎船之主,入七岛商会。”
“七岛商会。”一众豪商,消息灵通,亦有所耳闻。然却不知,商会执事,竟是梅斯·提提阿努斯四世。此人自命不凡,常以王裔自居。
“莫非,真是王嗣?”豪商中,必有人发问。若非王嗣,岂能为炎船之主所用。若传闻属实,必是替炎船之主,量贩神之泪。
如此,一切皆合情合理。
心念至此,便有豪商,低声言道:“炎船之主,喜好之物,必成风靡。”
上有好恶,下必效仿。先帝好驴,乃至驴马同价。蓟王耻于蓄奴,绿洲多自由民。上行而下效,是也。
贩香同盟豪商,忽嗅商机。
窃窃私语,达成共识。居中豪商,笑脸发问:“不知女雅瓦纳,神泪还余几何?”
“岛上历代所积,不足百船。”雾潮·哈利娅,“如实”作答。
百年积百船,倒也合理。毕竟,物稀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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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炎船之主,所需几何。稳妥起见,同盟豪商,先买十船。
不料雾潮·哈利娅,却断然拒绝。
问过方知。原来,百船神泪,皆存于希俄斯岛上。远在地中海。而红海爱拉纳湾,艾拉港中,只剩三船。
是了。地中海与红海,相隔西奈半岛。并不通舟船。且贵同黄金,又岂敢大量外运。稳妥起见,必存于西女国中。此乃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三船便三船。”豪商笑言。比起量贩十船,三船反降风险。
谓和气生财。雾潮·哈利娅,有求必应。稍后,红海七姐妹,将最后三船神之泪,同时运抵港中。
至此,西天竺沿海,再无神泪。
果不其然。数日后,七岛商会执事,梅斯·提提阿努斯四世,遣人携书入港。
求被贩香联盟所贩,三船神之泪。
并开三倍高价。
贩香联盟豪商,欣喜若狂。一进一出,二倍得利。
十船神之泪。被七海商会,木兰大舡,一网打尽。临行前,商会来人,道破天机。言,梅斯执事,乃为蓟王所求。言,蓟王后宫佳丽,皆喜此香。
便有豪商重金求问:炎船之主,何故专宠此香?
商会来人,却一问三不知。只说,若有神之泪,还愿三倍贩购。言罢,便随船自去。
一众豪商,抓耳挠腮,心痒难耐。
本以为。一笔横财,不可常为。岂料至此,希俄斯之泪,暗中售价疯长。却有市无价。便有香坊,暗将少量存泪,十倍高价出售。明价虽未波动,然私价已令人高攀不起。
事已至此,多数无益。
贩香同盟,严令封锁消息,唯恐泄露天机。
而后,择豪商之一,亲赴红海爱拉纳湾。舟入艾拉港。辗转抵达特尔摩冬之家。求见红海七姐妹。
“日安,女士。”比起初见时,颐指气使。此番前来,豪商举止谦卑。
“日安,阁下。”雾潮·哈利娅,面露惊讶:“所为何来?”
豪商不答反问:“敢问女士。若将百船神泪,悉数贩来,需几日。”
闻此言,七姐妹,亦窃窃私语。
稍后,仍由雾潮·哈利娅答曰:“我等皆不知。”
此亦不出豪商所料:“若经亚历山大港,入尼罗河,再入红海。避走新图拉真大道。如何?”
“尼罗河与红海,并不相通。”雾潮·哈利娅,皱眉发问。
“然也。”豪商言道:“此路,乃由我等运送。”
言下之意,尼罗河与红海间陆运,乃由贩香同盟,代为完成。
雾潮·哈利娅必难相信:“神之泪,乃鄙国珍宝。不敢赴险。”
此亦不出豪商所料:“市价三倍。”
“哦?”七姐妹如何能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