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赵奎就直接骑着快马去了大兴县给曾毅他们送信。
看完李东阳的书信,曾毅眉头紧皱,很显然,皇帝和内阁的想法一样,是想要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当然,前提是若是此事属实,这个大兴县知县也不必活着了。
可以说是死罪,但是,却不能以这个罪名。
可以说,这种方法,是有违规矩的,但是,在如今这个情况下,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不过,若是真如此,其实用不着暴毙的,只要一根白绫,让这大兴县知县自己解决就是了,毕竟,因为这事朝廷不想闹大,他若是自缢了,那此事还不会牵连到他的家人,若不然,怕是他的族人也要被牵连的。
“咱们赶紧去知县衙门啊。”
朱厚照看完信就急着出发,不过却被曾毅给拦下了:“慌什么,咱们现在去大兴县怎么说?”
“尤其你太子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暴漏的,若不然极容易把这事闹大了。”
“信上不是说了让锦衣卫从旁协助么?”
曾毅看着赶回来的赵奎,道:“锦衣卫的人什么时候过来。”
赵奎赶紧拱手,道:“早上临行的时候,阁老嘱咐说锦衣卫的人即刻就到。”
这是李东阳的原话,不过,锦衣卫毕竟不归内阁管,所以具体的时间,李东阳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不会太迟了。
毕竟太子朱厚照可是在大兴呆着呢。
“在缓一缓,等锦衣卫来,咱们就登门。”
曾毅沉声开口,看着朱厚照道:“到时候你想怎么问就怎么问,但是,不能在旁人面前暴漏了你太子的身份。”
“毕竟,此事不能闹大了。”
朱厚照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心里着急,可是也知道曾毅说的话的轻重,所以还是点头答应了。
这其实也就是因为朱厚照对曾毅十分的信任,而且,曾毅也不像是朝中其他大臣等对他那般平日里逼着他学这学那,而且在朱厚照看来,曾毅是真心拿他当朋友的。
若是换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劝他,或许就没有这个效果了。
“这事不能闹大,咱们怎么查啊?”
朱厚照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闷闷不乐的道:“若是这大兴知县和那湖州府知府一个德行,咬死不松口,怎么办?”
也不怪朱厚照会提起这个,主要是有湖州府知府那个先例在那了,罪证齐全,人证物证齐全,甚至从他府上搜出来的金银珠宝等等他都无法解释来历,可就这样,那张野照样咬死不松口,宁可最后咬舌自尽,都不松口。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曾毅也给朱厚照讲过,肯定是张野怕牵扯到幕后更大的官员,所以宁愿一死了之。
而大兴的案子,在朱厚照看来,这大兴知县宁愿为了朝中的某个权贵的后背压下此案,这个时候他们登门,这个知县未必会开口啊,万一也是学那个湖州知府咬舌自尽,那可就让那真正行凶之人逃脱了。
“死不了。”
曾毅笑着,摇了摇头,道:“锦衣卫查案自有一番手段的,只是,湖州府的案子他们大意了,根本没想到知府张野一直咬着不松口,最后竟然会突然咬舌自尽。”
“毕竟这个案子是刑部和锦衣卫……。”
话说到一半,曾毅突然深吸了口气,他心里涌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但是,这个猜测不能说出来,若不然就是自寻麻烦了。
“怎么了?”
朱厚照好奇的看着曾毅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那只是个失误。”
曾毅回过神来,笑着道:“锦衣卫的能耐,你肯定也是听过的。”
“知府张野的事情,他们刚刚有过失误,这个案子,绝对不可能在出现失误了。”
曾毅他们从接到赵奎送来的书信,不过等了一刻钟,就有人在外面敲门了。
进来的竟然是锦衣卫的同知王猛。
此人曾毅虽然不认识,可是朱厚照却认识,见过几面,只不过记不住名字,听完王猛的介绍,曾毅才算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同知大人既然带人来了,那咱们这就去大兴县衙吧。”
曾毅缓缓开口,按照王猛的意思,大兴的案子,他只是辅助太子进行查察,若是属实,最后……。
当然,话是这么说的,其实这案子肯定还是要他锦衣卫的来查。
“对啊,赶紧去大兴县衙。”
朱厚照也连连开口,他是一刻都等不及了,就想当面问问那大兴知县,到底还有没有一丝一毫的良心了。
“是。”
王猛恭声回话,别看他是从三品的锦衣卫高官,在满朝文武跟前都不曾有丝毫的胆怯,可是跟前这位可是当朝太子,若是惹这位不高兴了,就是当朝一品日后也别想好过。
“少爷,此次过来大兴,小的总共带了……。”
一边走路,王猛一边小声给朱厚照汇报他此次来带了多少人,其实,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多和朱厚照这个太子说几句话。
不过王猛也算是聪明,知道在外面不能暴漏了身份,所以是以少爷称呼朱厚照的。
“行了,这些你就别给我说了,你和曾大哥说去。”
朱厚照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现在就是一心想要去大兴县衙,见到大兴的知县,然后收拾他,至于其他的,他根本就懒得知道。
“这……。”
王猛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主要是朱厚照对曾毅的称呼,不过,到底是聪明人,更何况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