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过年的时候没去送东西,这个时候送什么?”
建昌伯府,寿宁伯张鹤龄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弟弟建昌伯张延龄,沉声道:“如今都过完年了,你想起送东西了。”
“过年的时候你做什么了?”
“难不成你这过去说过年的时候把你给忘了,这会想起来了,补上?”
“你丢的起这人不?”
“可别忘了,咱们可是皇亲国戚,在这京城当中,怕过谁?怎就巴巴的赶着给人送礼呢?”
也不怪寿宁伯张鹤龄这么说,他们两人的姐姐可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而且当今陛下后宫只有一位皇后,并无其他的嫔妃。
这种情况下,他们这两个国舅的身份那可是真金白银,就算是闹出什么乱子,那最后也是平安无事的。
可以说,在京城,他们兄弟二人可以横着走,根本就没人敢惹他们两个。
这种情况下,从来都是旁人给他们两个送礼,何曾他们两个主动给人送礼了?还且还是巴巴的求着给人送,这传了出去,他们两个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对咱们这两个舅舅可是不怎么待见的。”
“如今这曾毅在太子身边做伴读,深得太子宠信,若是他能在太子跟前说咱们几句好,可是比什么都强。”
建昌伯张延龄开口,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的表情:“更何况,这能有什么丢人的?这事,难不成他曾毅还敢宣扬出去不成?”
“说到底,太子和咱们才是至亲,那曾毅不过是个伴读罢了。”
“咱们给他送些东西,那是看的起他,是因为他照顾太子用心,仅此而已。”
张延龄虽说平日里办事不着调,在京城也算是猖狂的主了,可是,却并非是没有心机的,他之所以平时猖狂,那是因为他明白他自己的背景有多深,知道他闹出的事情肯定会被摆平了。
若不然,满京城的大小官员谁不知道张延龄和张鹤龄这兄弟二人在京城的混账名头,可是,谁曾听闻他们兄弟二人闹出个人命案子来?
这是因为他们兄弟两人心里都清楚着呢,都是明白人,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在京城一些欺行霸市的事情,别说是他们这两个国舅了,就是那些个朝廷重臣家里的后辈,都敢如此的,更何况他们两个国舅了。
只不过,他们两个做的更混账一些,更光明正大一些罢了。
而人命案子,这一旦牵扯上,以当今圣上的仁慈之名,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两个的,所以,他们两个虽然混账,可是,这人命案子却从来都没有被牵扯进去过。
这其实就能看出他们两个的能耐。
“那杨廷和如今也是太子身边的侍讲,可你瞧瞧,他在太子身边有多少的地位?”
张延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虽是侍讲,可其实连曾毅在太子身边地位的一半都没有。”
“太子可是咱们的外甥,只要太子对咱们的态度好了起来,到时候,曾毅算什么?”
“曾毅毕竟是外臣,你见过多少个得宠的臣子能持续多久的?”
“所以啊,给曾毅送礼,没什么的,等过些年,太子对他不信任或者如何的时候,到时候,可就轮到他来求咱们了……。”
建昌伯张延龄的这番话,绕来绕去的,说的十分的绕口,甚至,有些话都是重复的,可是,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给曾毅送礼,不丢人。
而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后这送出去的东西,肯定是要收回来的。
寿宁伯张鹤龄叹了口气,满脸无奈之色的道:“你这话说的到是不错,也有几分的道理,这给曾毅送些东西,咱们兄弟二人能屈能伸,倒也没什么。”
“只是,这借口呢?”
“咱们给曾毅送东西,他就能要么?他就敢要么?”
“若是过年的时候,咱们可以借口送他些年货,他倒是敢收下。”
“可是这个时候咱们用什么借口?”
寿宁伯张鹤龄毕竟年长,考虑的事情更多一些:“曾毅如今是内阁大学士李东阳的弟子,你说他会不注意自己的行为么?”
别看寿宁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兄弟二人在京城猖狂,可是,面对内阁大学士的时候,他们兄弟二人还是有些畏惧的。
不为别的,连当今圣上,也就是他们的姐夫对内阁大学士都十分的敬重,更何况是他们二人了。
所以,曾毅内阁大学士李东阳弟子的身份,也能对他们两人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当然,最主要的是曾经送给曾毅的礼物,结果,曾毅没收,又被曾毅给以他们的名义送了出去,这才是一个难题。
这也就意味着,曾毅是个知道分寸,或者说是十分爱惜自己羽翼的人,这次他们要是没有合适的借口,怕是送出去的东西,曾毅哪怕是收下了,回头还是会以他们的名义送给太子或者是用别的方式给解决了。
到时候,他们不仅东西白送了,还会扫了颜面。
“这可就快要会试了,要不然,咱们送曾毅些文房四宝?”
“总不能这东西他还转送给太子吧?”
建昌伯张延龄嘿嘿笑了起来:“更何况,他平日里伺候太子用心,咱们这两个太子的舅舅,送他些文房四宝,这可是高雅之物,他总没拒绝的理由吧?”
不得不说,建昌伯张延龄的这个想法不错,而且,文房四宝,这东西曾毅一旦收下,在想转送出去,可能性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