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在往前,就是湖州府府城所在乌程县了。”
架着马车的赵奎轻声开口,赶了近一个月的路程,总算是到了湖州府的地界。
不过,有一点好的,那就是虽然路上走了将近一个月,不过曾毅他们的速度不算是太快,所以倒是没有过多疲惫之意。
马车内,曾毅掀开了帘子。
“伯畴兄,出来瞧瞧,不容易啊,赶了一个月的路程,总算是到地方了。”
曾毅率先弯腰从马车内走了出来,瞧着不远处的城池,脸上露出了几分的轻松之色。
“可记住了,咱们两个是出门游玩的学子。”
伦文叙从马车内也躬身走了出来,跳下了马车,笑着道:“可别说漏了嘴。”
曾毅眉头上扬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时候伦文叙倒是小心了起来。
只不过,在曾毅看来,小心与否都没什么区别的,只要他们打探湖州府修桥情况时候的行为别太明显了,那就不会引人注意。
毕竟乌程县是湖州府府城,人流量虽然比不上布政司所在的城池,可也还是有不少的。
当然,这边大多数都是以生意人居多的。
“走吧,进城。”
曾毅笑着,并没有在上马车,也没多远的距离了,他和伦文叙两人步行就成了。
“人倒是不少。”
进城之后,曾毅瞧着身边的车水马龙,不由得笑了起来,虽然不能和大的城池相比,但是,对于一府府城而言,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这样的地方,需要给朝廷要银子修桥?”
曾毅侧身,小声开口,他说这话也是有道理的,一般修桥,除非是耗资巨大,大多数时候,都是要士绅们捐资。
这些个士绅和当地望族平日里占尽了朝廷的特权和便宜,这个时候出一把力气也是应该的。
除非是当地真的伤了筋骨了,出了大的灾难,这种情况下,当地官员才会上奏朝廷,由朝廷拨银的。
同时,这其实也是地方士绅一种对朝廷的表态。
而如今瞧着,湖州府这地方可不像是遭灾了,反倒是繁华的很,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请求朝廷拨银子,可就有些奇怪了。
“或许并非是乌程县这边。”
伦文叙低声开口,别看府城繁华,可是别的县城有可能破败,这种情况并非是没有的,而且并不罕见。
若是别的县城破败,那也不能单靠府城的士绅们去给别的县里修桥修路,毕竟虽是一府,可却并非一县。
“先瞧瞧吧。”
曾毅开口,道:“上一道修桥的奏折,是今年三月份的,修的可就是乌程县这座府治城的桥。”
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是,这已经表明了曾毅如今的立场,或者说是表面了曾毅现在的看法。
依着如今乌程县的情况,若是来的路上,曾毅还不能百分百肯定乌程县修桥的折子有猫腻,可是,就从乌程县如今的繁华程度而言,曾毅已经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绝对有猫腻了。
“先找家客栈住下吧。”
打了个哈欠,曾毅倒是不急着查案,毕竟这个案子又不着急,离京一趟,自然是要好好欣赏一下风景了。
一旦日后为官,那可就有了约束的。
而且,如今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可是不那么迅速的,最快的,估计也就是朝廷用来传信的八百里加急了。
但是,谁没事出去游玩的时候会骑这种快马?活腻了不是?还是找罪受呢?
出门游玩,一般都是马车,可是这种颠簸,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承受的住的,而且速度还慢。
“过几天去太湖边上瞧一瞧。”
曾毅缓缓开口,道:“太湖周边虽然大的水患不常有,可是小水患却是不断。”
“既然咱们来了太湖周边,抽时间去看一看,心里也有个底,总是好的。”
说完这话,曾毅自己率先笑了起来:“当然,咱们这有些瞎操心了。”
曾毅这话是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了,毕竟他和伦文叙两人如今只不过是举人功名罢了,并无官身,而且,就算是有官身在,这种事情,也不是普通官员关心就有用的。
“驾。”
正说话间,一匹快马从远处飞驰而来,骑在马匹上的男子在这闹市街区速度分毫不减,甚至仍旧挥舞着长鞭,让马匹速度更快。
曾毅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快马就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带起一阵风声,吹的曾毅头发有些散乱。
喉咙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曾毅双目都有些涣散,要知道,刚才那快马若是速度在略微偏那么一下,估计就直接把他给撞飞了。
就他这瘦弱的身子骨,要是被这快马撞飞,不说一命呜呼,估摸着也要受罪的。
“少爷。”
一直在后面赶着马车遥遥跟着的赵奎也从马车上奔了过来,不过由于距离较远,到底是迟了那么一步,好在曾毅并未受伤。
深吸了口气,曾毅脸色铁青,这可真好,刚到乌程县就碰到这么一出,若是刚才他被那快马给撞飞了,那传回京城,才叫笑话呢。
“是小的疏忽。”
赵奎同样面色铁青,哪怕是他身手在好,可刚才距离太远,而且根本就想不到有人会在这闹市上如此纵马。
所以刚才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拍,也就幸亏曾毅没出事,若是真出事了,那他可是逃不掉一个护卫不当的大罪的。
而且,以当今太子对曾毅的重视,到时候他这个护卫绝对是要掉层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