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未卜大殿内。
星知走后,白雪儿低声问道:“师父,星知师祖能得胜么?”
形骸道:“很难。”
白雪儿愁眉不展,担惊受怕,道:“既然毫无把握,他又为何非去不可?”
形骸叹道:“师公智谋,天下罕有,他自知此去生机渺茫,但越是如此,便越勇猛无畏,对死士而言,世间无不可为,不敢为之事。”
白雪儿道:“若师祖...师祖胜了,咱们就能返回龙国,从此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么?”
形骸望向孟轻呓,道:“梦儿,你可有什么打算?”
孟轻呓眼中仍是一潭死水,她淡然道:“我不知该去哪儿。”
形骸道:“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孟轻呓摇了摇头,形骸一颗心沉了下去,却用更坚定的语气说道:“梦儿,我不会让你独自承担一切。”
孟轻呓凄然一笑,道:“行海,我欠你太多,你对我的恩情,深沉至极,四海之水也难填补。但或许....或许是你我分别的时候了。”
形骸如遭天打雷劈,一时间魂荡神摇,恍惚得不知身在何处,白雪儿急道:“师娘,你怎能这么说!师父如此待你,你怎能如此待他?”
孟轻呓道:“我必须去追寻某些东西,找寻....呢喃姐姐的遗物,唯有我独自一人才能找到。行海,与你在一起的这些年,是我生命中最快活的日子。雪儿,你长大了,能够照顾你自己,也能替我照顾他了,对么?”
白雪儿对孟轻呓感情也极深,脸颊苍白,双目红肿,哭道:“师娘,你....你....不能离开师父,不然师父会死的。”
孟轻呓握住形骸手掌,在他耳畔说道:“超越我,超越自己,超越母后,你能办得到,我坚信你能超凡脱俗,踏过极限。”
形骸逐渐回神,他本以为自己会哭泣,会大声哀求她,挽留她,但到头来,却出乎意料的心平气和,似乎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似乎他早将自己的心挖空了,才能忍受这钻心的刺刀。
他道:“梦儿,我会去找你。”
孟轻呓道:“不必找,机缘一到,你我自会重逢。到那时候,我会更明白孟轻呓,你也会更明白孟行海。”
她站起身,道:“而现在,我们先得杀出重围。”豁然间,五条小龙绕于她周身三尺之内。众迷雾师见她施法,皆吃了一惊。
白金华道:“孟轻呓,你做什么?”
突然,众多天兵天将、金狮银虎,破开左右大门,冲入大殿。众迷雾师全都站起身来,取兵刃在手,全神贯注,严加戒备。
白金华厉声道:“终南神、九华神、泰岳神,你三人为何擅闯我命运部?又为何如此大的阵仗?”
那泰岳大人是个大个子,穿一身黄色龙袍,头戴高冠,捋须冷笑,说道:“哼哼,我等得了消息,尔等窝藏祸害凡间,杀人如麻的妖女孟轻呓!还不快将她交出来?”
白金华瞥了下是泰岳山地神,似乎并无捉拿凡间罪人之权!”
那九华大人有三头六臂,各个儿打扮豪富,首饰众多,他嚷道:“迷雾师包庇妖女,意图危害天庭,来人,全都给我拿下!”
终南神大声疾呼道:“不错,若有抵抗,格杀勿论!”
白金华立时瞧出隐情:“他们捉拿孟轻呓是假,要害我迷雾师是真!但为何我等竟全未料到?”于是断喝道:“太上老君曾立规矩,在未卜大殿,除了三清之外,谁也不得对我迷雾师出手,否则便是冒犯天庭,百死不饶的大罪!”
终南神、泰岳神、九华神蓦然犹豫不决,互换眼色,示意对方先上,但三清立下的法则,他们如何敢轻易违背?
只见三神身后又走来一神,正是那于忆,她道:“若是迷雾师先对咱们下杀手呢?”
白金华急忙道:“大伙儿听令,谁也不得轻举妄动!”
话音刚落,那老妇滂沱断喝道:“此乃圣地,还不快滚!”那个“滚”字一出口,她弯弓射出一箭,恰如流星赶月,飞凤逐日,正中于忆右臂。于忆惨叫一声,鲜血流淌,喊道:“迷雾师动手杀人啦!大伙儿尽管杀个痛快!”
形骸心想:“于忆昔日武功不逊于袁蕴恩师,纵然近年来信仰锐减,功力衰弱,又如何会中滂沱这明目张胆的袭击?”
莫非她是在演戏?她故意中箭,激化冲突!
众兵将齐声大吼,回应于忆,亮出白刀金剑,神弓天矢,朝众迷雾师袭来,迷雾师们迫不得已,唯有应战,刹那间就有人流血倒地。
白金华朝滂沱怒视,旋即舞动金轮,将众天兵击退。袁蕴口中念念有词,招来数千蝴蝶,那蝴蝶翅膀好似刀刃,飞向众天兵,一眨眼的功夫,就已杀伤多人。白金华道:“袁蕴!莫下狠手!”
袁蕴摇头道:“你还看不出来么?他们是来灭绝咱们的!”
有数十个天兵手持造型奇异的火铳,朝迷雾师发弹,那铁弹在空中炸裂,迸发出熊熊绿焰,迷雾师中功力低微者被绿焰稍稍一烧,立时皮焦肉嫩,惨死当场。
白金华怒道:“这是妖界的兵器!”迷雾师中习武者皆练过观察命运,料敌机先的功夫,但若是灼热的妖火,就变得极难预测,敌人预谋已久,是专为杀害迷雾师而来。
孟轻呓手一扬,五龙腾飞,口吐烈焰,众天兵大多不强,真气仅接近龙火功第二层,被这五龙逼迫,惊慌不已,死伤惨重。
形骸拔出冥虎剑,道:“雪儿,你莫远离我!”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