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了?”
入夜,轩辕彻轻轻走近内殿,看着睡着的小太子,凤浅守在一旁,倦意浓浓。
“好多了。”听到轩辕彻的声音,凤浅站起身来,“幸亏那玄灵果正对夜儿这过敏的症候,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了。”轩辕彻轻轻拍着凤浅的肩膀,“痊愈了就好。”
夜烛在琉璃灯罩内,涌动着金色的不安。
窗外明月如钩,偶有几声细碎的虫鸣鸟唤,仰头可以看见,几滴孤清的繁星,陪伴孤清冷月。风从没有掖紧的朱窗缝隙中溜进来,惊扰到了金色的烛火,也惊扰到了凤浅。
这徐徐的轻风拂过她的肩背,也卷起席席往事。
从前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在努力以一己之力扛下,却忘记了,有时候太过要强了,反而会伤了身边人。
轩辕彻似乎察觉到了风势,他站起身走过去将那剩余的一丝缝隙合紧,又重新走到凤浅身边,道:“浅浅,夜沉了,早些休息吧!”
凤浅抬头看了看轩辕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这个人总会一成不变地站在自己身边,她疲倦地点点头,又看了看正睡得香甜的儿子,心内终于松了口气下来。
第二日,皇甫烈早早命人来请,宫人道:“凤浅女王,虽然小太子过了这惊险,可毕竟这事是出在我们大秦境内,莫说凤浅女王要查个明白,便是陛下也绝不会姑息的。”
凤浅道:“那就好。”
“陛下已着国师调查此事,为保公平透明,还请凤浅女王这边,请出轩辕公子来一起调查。”
轩辕彻从内室走出来,说:“我也正有此意。”
“还有我。”司空圣杰从外面进来,“多一个人,多一分公平透明。”
大监道:“是。”
轩辕彻和司空圣杰才出宫门,见到国师带着手下的钱金宝,早已恭候在此。
国师见到二人,行礼道:“见过南燕三王子,轩辕公子。”
轩辕彻虽同眼前的国师未曾谋过几回面,但是不知怎的,总隐隐觉得这位国师并不简单。
轩辕彻直接开门见山:“国师不必多礼,我们先从哪里开始查?”
国师面色稍微一愣,随即笑道:“既然此事是从长公主府的灵厨身上闹出来的,自然要从长公主府开始查起了。”
“烦请带路。”这话是轩辕彻对领路太监说的。
一行人上了车辇,吱吱呀呀地,从大秦王宫出来,宫门打开时,都城的百姓皆聚拢争相查探。
“听说前几日,大燕的小太子在比试时,中了剧毒,差点连性命都丢了。”
“不是中毒,听说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食物,害身体有恙。”
“胡说,便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何至于危机性命?”
轩辕彻闭目坐在车辇中,对车外的七嘴八舌充耳不闻。
司空圣杰正色道:“大监,这些日子我瞧着大秦都城的生活,倒是富庶繁盛得和啊!”
大监笑道:“陛下治国有方,百姓自然富庶繁盛。”
“难怪。”司空圣杰哂笑一回,“这人一解决了温饱,就开始无事嚼舌根了。”
轩辕彻听得司空圣杰这话,忍不住嘴角往上轻轻扬了一些。
大监被南燕三王子这话堵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除了讪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到了长公主府外,这里早已经被秦王宫的侍卫看守,长公主和小世子也被皇甫烈接到了王宫中暂住。
如今这里除了一应被扣下的下人,只剩下一班武侍在此。
司空圣杰进门,问向轩辕彻:“我们先从哪里开始查?”
“后厨。”轩辕彻示意领路大监带路,“去柳灵厨用过的厨房看看。”
从府门而入,沿着一条鹅卵石子铺成的路,穿过正堂、偏堂、后庭花园,越过柴房,这才到了厨房。
厨房的厨子们早已被全部扣下,轩辕彻一行推门进来时,那些被看守起来的灵厨才重见天日。
司空圣杰瞧着被绑起来的厨子们,忍不住微皱了一下眉,对身边的大监道:“松绑。”
“这……”
见大监有犹犹豫之色,轩辕彻说:“这些灵厨都是被卷进来的无辜者,松绑。”
“是。”
侍卫上前给灵厨们松了绑后,国师开口道:“今日来调查大燕小太子误食枣泥糕一事,你等据实答来,不得隐瞒。”
小厨子们纷纷回答道:“是。”
司空圣杰问道:“第三场比赛时候的枣泥糕,是从你们这里做出来的么?”
“是的。”其中一个小厨子道,“柳灵厨知道小太子对鸡蛋过敏,每次在准备枣泥糕的材料时,都特别叮嘱我们,不要把鸡蛋混掺进来了。”
另一个小厨子也说:“正是,华阳宫里小太子吃的枣泥糕,一直都是我们这里做的,一向都没有什么问题,怎的偏偏第三场比试的时候,就出了事故?”
先前回答话的小厨子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连忙道:“我记得,第三场比赛的前夜,长公主的婢女有来过后厨。”
“嗯?”听了这话,轩辕彻和司空圣杰立刻眼前一亮。
当日在大殿上,长公主说出小太子对鸡蛋过敏时,凤浅质问她是如何知晓小太子对鸡蛋过敏时,她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来。
“她来做什么?”司空圣杰问道。
“也是来叮嘱糕点的事由。”那个小厨子说,“她说长公主喜食鸡蛋,要后厨做的糕点中,多加些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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