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襄听了凤浅的话,自然是吓了一大跳。凤浅直接凑到他耳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公子襄的脸色却是越听越木然。刚开始还能露出惊讶、不赞同、质疑、无奈的表情,到最后,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动了,嘴唇抿成一条线,眼里也无甚波澜。
“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凤浅将心中计划说完,见公子襄一脸平静,料定他已经被自己的计划给折服,却没想到公子襄竟然直接开口赶人了。
“凤姑娘你说完了吗?”
凤浅点点头:“说完了。”
“那就麻烦你带着你的人回苕兰别苑去。”公子襄也不客气,直接下了“逐客令”。
凤浅一听,哪里肯,她在这住的好好的,怎么转眼就要被扫地出门!
“别呀,少阁主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轩辕彻还以为公子襄真的被惹恼了,连忙替凤浅开脱:“子襄,浅浅可是说了什么话得罪你了?”
“得罪?那倒没有,凤姑娘只是让我当着星帝的面,告诉他,当时死的那个是个假康海罢了。”公子襄没好气的说道。
亏他还怕雪妃会再对凤浅和阿彻不利,还替他们出谋划策,让他们借兵皇甫烈,甚至将自己的贴身令牌都给给了阿彻,到头来,凤浅竟然出歪主意直接让他往火坑里跳。别说不生凤浅的气,就连轩辕彻都会被他迁怒。
轩辕彻没想到凤浅竟然会这样说,一时也不知怎么开口好。
凤浅倒是笑眯眯地看着公子襄说道:“开玩笑,我这就是个建议,虽然听上去像是个坏主意,但是保不准,就是你的救命金牌。”
“我若真听你的这样说,恐怕今晚我就回不来了。”公子襄见她还狡辩,气着说道。“当时灵厨比赛,万金阁只是怀璧其罪罢了,要不是我谨慎,只怕万金阁早被牵连了。现在,要是我当着星帝的面,将雪妃竭力隐瞒的真相直接抖露出来,我看我也不必再当这个少阁主了,直接下去见父亲和族人就好了。”
凤浅看公子襄这般生气,连忙安抚,“别生气,别生气,我就这么一提,你就这么一听,别动怒。”
公子襄看了她一眼便气的挪开眼神。
但是凤浅还是接着说道:“但是少阁主别忘了,星帝是星帝,雪妃是雪妃,即便他们两人再怎么鹣鲽情深,他们之间的关系终究只是帝王和嫔妃。星帝再怎么宠爱雪妃,也不会允许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动手脚。你只需说上这么一句,剩下的星帝自然会去查。”
公子襄听了这话反而陷入沉思,凤浅收起笑意,说道:“追根纠结,海错十九街的事情中你的责任,星帝可追究,也可不追究。他今夜召我们去宫中,目的不明,他要是真的想对你动手,那你也只能将祸水东引,暂保一时。”
“你怎么就能确定这祸水能像你说的那般引走?”
“我就是知道!”凤浅粲然一笑。
“你……”公子襄一时无语。
凤浅眨着眼问道:“所以我们能留下吗?”
“不行!”
帝都苕兰别苑中。
“说了那么多,还是被赶了回来。”凤浅有气无力说道。
“子襄只是怕我们和万金阁的牵连过深,现在连禁军都知道要去万金阁找人了。”轩辕彻说道。
凤浅轻叹了口气说道:“你都说了,连禁军都知道了,宫里面的想必都知道了,现在才来小心太晚了吧!”
“当时是有人刺杀,事急从权,也顾不得许多,眼下你在帝都出了这么大的风头,还是避一避好些。”轩辕彻将凤浅推进房中,催促道:“好了,快点换装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清荷姑姑赶紧上前,和叶紫苏一起,将凤浅拉进了屏风后面。
凤浅在叶紫苏和清荷姑姑的服侍下,小心穿戴衣衫,又见叶紫苏将女君的头冠捧出来时,制止道:“浅浅如何身子开始重了,这头上的冠还是捡轻巧的戴吧,也舒服些。”
叶紫苏回道:“是。”
轩辕彻又说:“浅浅,你现在显怀了,厨房炊事就暂先搁在一边吧,待平安生下孩子,想做多少菜都行。”
“好,我听你的。”凤浅有气无力回道。
身为一个孕妇,她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外面又开始扬雪了,在大燕时,倒是从未见过这般大的雪,要不是现在行动不便,凤浅当真想出去痛痛快快地打一场雪仗才好。
“浅妹浅妹,你快看,又下雪啦!”
步镜月踏着兴奋的步伐冲进来,南韩地处南国,常年气候温润,便是到了严寒的冬季,也甚少见落雪,便是步镜月从前在北燕时,见过的雪也大多不及帝都这般温柔,北燕寒冬凛风似刀隔一般,冻得人连出门的念头都没有。
“好歹是个南韩太子,怎么看到雪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似的。”
她记得在帝都看到的第一场雪,就是在帝皇宫的正殿乾擎殿,那时自己的徒儿风清羽借着初雪之季,做了一道令众家惊愕的纳豆。
如今这场雪,已不知是第几场了,初入帝都时候,小腹尚见平坦,如今已经鼓出明显的孕象,到底是流水时光,易逝得令人难以抓住。
司空圣杰抱手立于门口,一袭白衣,安静得任由风雪轻拂,他眺望着远景,丝毫不为步镜月所影响。
轩辕彻拍拍他的肩膀,问:“师弟,如何在此站着?晚上大宴你便穿这个?”
这身白衫倒不是不好,只是宫廷夜宴,大多穿着华贵艳色,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