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进去后不久,听得里面传来星帝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然后,大门打开,景天稍微整理一回衣冠,迈步入室。 只见星帝正半躺在龙榻上小憩,见到景天来了,脸色不喜不怒,只问:“这么晚,你来做什么啊?” “父皇,今日是大雪,宫中没有设晚宴,儿臣想着晚膳后,应当来拜见父皇的。” “你还算有孝心,起来吧!” “是。” 景天看着星帝这寝殿中,似乎没了之前从庭兰殿中送来的蜜桔,他问道:“父皇,今日大雪,可曾吃过蜜桔了?” “吃过了,可御膳房送来的蜜桔酸得很,本帝才尝了一口,酸得牙疼。” “宫中谁人不知,整个帝皇宫,就属庭兰殿种植的蜜桔,最是可口。” 星帝听得“庭兰殿”三字,眼睛稍微睁开些,道:“是啊!可本帝已经下令封闭庭兰殿了,今年怕是尝不到可入口的蜜桔了。” “这有何难,命宫人将那封闭的宫门再打开便是”“景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景天当即跪下,道:“父皇,母妃所犯之罪,虽难赦免,可求您念及她侍奉多年的情意,不要对她赶尽杀绝,儿臣求父皇了!” “住嘴!你知道些什么!? 在庭兰殿时候,是她命手下对本帝下杀手的,连天子她也敢下手,岂非借了豹子胆了!本帝没有让你受牵连,是念及你身为储君,你却这般不知避嫌,还来替你那重罪的母妃求情,难不成太子也想跟雪妃一样,想要逼死本帝吗? !” “父皇,儿臣并无此意,儿臣只是想求父皇,不要赐死母妃,她虽有罪,但也情有可原,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情有可原? 她有什么情可原? 不就是盼着本帝快些死了,好扶持你坐上皇位吗? !本帝活得久了,她便等不及了? !” 一席话说得景天哑口无语,他虽不知母妃为何要命人刺杀父皇,但从自己以往对母妃的了解,父皇说的,多半是事实。 “父皇”“别再说了!你要是再劝,本帝就废了你这太子!你给本帝滚回宫里,好好闭门思过!” 旁边的太监连忙劝解道:“太子殿下还请先退下吧,奴才扶您起来。” 太监半扶半拉,才将景天劝解下去。 景天前脚刚刚踏出这大殿的门槛,后脚这朱红色的大门便紧紧闭上,犹如帝王的冷硬决绝,君威难测。 “太子殿下,请吧!” 禁军首领说道。 景天冷哼了一声,眼高于顶,连看都没看这小小的禁军首领一眼,而是挥袖走在前面。 只是走下这层层阶梯的时候,他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这阴沉天气,心中竟然生出许多感慨来。 天边大团大团的乌云将这宫墙压得无限的低,好像只要稍微垫垫脚他便也能爬出墙去,此刻景天心中不禁生出些莫名的情绪,他无不恶意地想着,母妃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将他也带上,反而让他像个筹码一样放在这宫中。 景天不知怎地有想起了凤浅,这小野猫已经离了苕兰别怨了,就像是鸟已经离开了笼子,唯独还留下他,围着空空如也的鸟笼,不敢离开。 万金阁内,众人胡闹了一番,冷风渐起,逼得大家又回了屋中。 先前公子襄跟她说的话茬,凤浅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轩辕彻知她为难,便主动开口说道:“子襄,为了避免星帝猜忌,我们还是回到驿站去住好了。” “难怪先前在厨房的时候你说凤姑娘专门为答谢我所做,原来就是为了这事?” 公子襄说道。 “帝心难测,再说了我们一直住在此处也不是个办法,所以还是住回到驿站才好。” 轩辕彻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这主意本是他最先提出的,但是浅浅说若是由他来说必定会让子襄多心,所以最好还是让她来开口,但刚刚他实在是忍不住才主动开口的。 “什么不是办法,凤姑娘,可是你在万金阁这段时间我等怠慢了?” 公子襄转头问向一边的凤浅,将她也扯下战局。 凤浅微微叹了一口气,她说道:“哪有哪有,少阁主实在客气。” “那为何要搬出去?” “阿彻是怕再连累你。 晚宴结束之后,星帝本就对你我有所不悦,我们要是还住在你这里,只怕他就更会视你为眼中钉,我身后有大燕的支持,他动不了我,就会转头来掣肘你。 阿彻这也是为你着想。” 凤浅一番话将轩辕彻的心思点明了。 其实大家也都心中有数,晚宴之后,雪妃倒了,星帝又打击了灵厨工会,正是权势最盛的时候,但是坏就坏在这雪妃倒台后面有公子襄一份力,灵厨工会的事情凤浅也斜插一脚。 况且这此海错十九街事件中,凤浅一行人声望大涨,在当权者眼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星帝这胜利的滋味来的却并不纯粹,不免会在心中对他们两方心生不悦,埋下隐患,要是下次再被抓到什么把柄,星帝定然会狠狠处置,不留情面。 毕竟,他是怎么处置风歧的,大家也都看到了。 公子襄紧紧皱着眉头,满脸不悦,他看着轩辕彻说道:“只因为怕君王猜忌,便自断手脚吗?” “你这话不妥。” 轩辕彻直觉他这话中的意思有些犯冲,连忙说道。 “不妥? 好,那我换个说法。 你在这帝都中的势力比之万金阁如何? 现在雪妃还没找到,要是她在暗处刺杀凤姑娘,你如何能保证次次都化解得了?” “我”轩辕彻拧眉,浅浅在这重重保护中确实安全,可是“我觉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