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圣人也并不是那么好做的。花了好大的功夫,罗凡才从人群中脱身出来。
这时罗凡恰好来到一处小院,却是发现赵敏一个人喝着闷酒。
“怎么走到这臭丫头的院子里来了?”罗凡大马金刀地往赵敏对面一坐,却见赵敏又是一大碗烈酒下肚。
随即又见赵敏提起酒坛又欲往碗中倒酒,罗凡连忙伸手将其拦住道:“臭丫头,你这么喝酒不怕伤身吗?”
赵敏一双俏目稍显醉意,瞪了罗凡一眼道:“要你管?反正我这番邦女子没人疼,没人爱,喝死也不干你的事。”
罗凡:“……”
赵敏见得罗凡并不答话,心中又是一阵气闷,怒道:“新婚燕尔,你还不快去陪你的两位夫人?偏生在这招人厌。”
罗凡顿时一阵苦笑道:“我们……走散了……”
“走散?”正当赵敏满脸疑惑的时候,只听得院子外边有人叫道:“这边!我方才好像看到罗凡阁下往这边来了!”
“……”罗凡与赵敏互看一眼,罗凡连忙凑到赵敏耳边低声说道:“别说见过我。”说罢运起轻功躲进了一间房中。
罗凡前脚刚走,几个江湖人士后脚便跟了进来,见到赵敏,连忙问道:“赵姑娘,请问有没有看到罗凡阁下在此经过?”
“罗凡?”赵敏脸上顿时更加疑惑了,但一番思索下,自己似乎不认识这么一个人吧?于是摇了摇头道:“谁啊?没见过。”
另一个人连忙道:“赵姑娘难道不知道?是宋青书宋少侠,赵姑娘见过没?”
“他们找那臭小子做什么?”赵敏满脸的不解,不过随即又想起方才罗凡所说,因此只摇头道:“没见过。”
“这就怪了……方才明明看到有道人影,难不成又走了?”几人虽然疑惑,但自然不至于去闯人家女儿家的闺房,因此只得悻悻离去。
赵敏推门进入房中。瞪着罗凡问道:“臭小子,你又做什么坏事了?这么多武林人士追着你?”
罗凡一阵苦笑,随即将自己身份之事解释了一遍,接着又说到自己很快便要离开了。
赵敏听完神色凄苦,只说道:“你身份高贵,果真瞧不起我这番邦女子是不是?现在你也没有把柄在我手里了,你爱走便走吧。”说罢将罗凡推出门去。哐当一声将门重重关上。
靠在门边,赵敏脸颊上布满了泪痕,她明知他不会为自己回头,但却也不知道为何,依然将他赶了出去。
她此时只知道心中很痛,如刀绞一般。却依然不愿开门再看他一眼,因为那样只会让她心中更痛。
罗凡一阵无奈,转身便要离去,但不知为何,刚走了两步,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他忽然想到,她为了自己。家里那边已经闹得很僵了,若自己离开,这乱世之中,她将何去何从?
即使她没有与家里闹僵,十年之后,元朝覆灭,虽然金书中没有提到汝阳王最终何去何从,但从历史上看。王保保兵败自刎,汝阳王府之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忽然想到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郡主,在灵蛇岛时为了照顾自己,學做菜、學捕鱼、學做杂物,却是怎么都學不好,自己当时还笑她傻,此时想来。却又有一份温馨。
随后一路行程打点,她亦是尽心尽力,而自己算计成昆,她也是出谋划策。为自己出了不少力。与她相比,自己倒才真像个少爷一路被她伺候着,她为自己做到如此,自己便真能狠下心将她抛下吗?
想到这里,罗凡登时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转身又走了回去,敲门道:“敏丫头,快开门。”
许久,才听见里头传来声音道:“有什么话站外面说便是了。”
“跟我一起走吧。”罗凡说道。
“谁要跟你……”
“你说什么?”赵敏忽然楞了,接着只见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的是赵敏一张擦干了泪痕却又复而布满泪水的脸,也不知她此时是高兴还是伤心,只见她一把将罗凡抱住,哭道:“臭小贼,你终于肯接受我了吗?”
……
数日之后,武当后山的小竹林中,一道白衣身影走入。
张三丰背对着那白衣人,双目缓缓睁开,说道:“青书,是你吗?”
罗凡道:“是我,我此次是来向太师傅辞别的。”
张三丰缓缓转过身来,淡淡地道:“你既为剑仙转世,该是我叫你一声前辈才是,这声太师傅却是折煞老道了。”
罗凡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何况我罗凡得太师傅太极真传,这般称呼也是理所当然。”
张三丰道:“若这般说来,这生生不息的太极至理却是老道从杨大侠那得来,算是两相抵过,你我二人便以平辈论交如何?”
罗凡也不欲在这个问题上久作纠缠,因此只点头道:“也罢,便是如此吧。”
张三丰点头道:“今日你来找老道辞行,是打算去何处?”
罗凡道:“既从天外来,自当天外去。”
张三丰似也料到了这个结果,只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听得罗凡问道:“我今日还有一个问题要问道长。”
张三丰道:“请说。”
罗凡道:“道长可曾听闻‘以武入道’?”
张三丰一番思索,过了半响才开口道:“以武入道,字面上不难理解,但这个词老道却实在没有听人说过。”
罗凡道:“以武入道是更高一层的武道境界。”接着罗凡又道:“道长应当知晓,武功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