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年的百里门在那场大火中毁坏得一干二净,已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文献记录。从百里容笙那里可以问出一些情况,但是昼焰行直觉百里容笙绝并没有对他们完全坦诚,线索一条条断裂,似乎调查再一次陷入僵局。
“人这么难受,就不要再多想其他的问题了,”下一刻昼焰行伸手在阿零的鼻子上捏了一把,笑笑开口:“其实我今天过来接你,并不是因为生气你回家晚了,你在我出差的时候喜欢出去玩我早就知道,并没有很生气哦。今天过来,其实是因为这边滨海大道明天有仪式今晚十一点要封路,我正好提前回来了,就过来了接你了~”
一句话,淡淡含笑说来,青黑的墨瞳里亦是含着笑意看着清亮透彻让人移不开眼睛。阿零反应了一会儿,才分析出来自己是被殿下骗了,他装凶骗得她一惊一乍的,现在笑得那么开心也一定是因为想起了她之前挫兮兮的样子乐着了…这么想着,阿零却也生不起气来,有些疲倦的闭了闭眼,叹了口气:“但是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嗯,所以一会儿再往前开一点之后我们下高速,找个酒店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听着轻柔的声线,阿零终于明白那红糖和保温杯的作用了。
“嗯,”阿零点点头,又想了一想,“那其实阿福也没有出卖我对不对?殿下你根本就是本来就要来接我的,却故意这么乱说…”
呵呵,话音未落,却是一声轻笑,单手撑着座椅从高处俯看而下的某殿下终于偏了偏头咧嘴笑开来,那抹笑容带着些狡黠的孩子气,一脸的我就等着你问呢,伸手点上了阿零的鼻尖>
“没有哦,夜福是真的出卖你了,而且不止这个,其他的秘密,也都说了哦~”…所以以后,你再也不要跟他有秘密了,什么,都不许瞒着我了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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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混混沌沌的在车上睡了一觉,午夜时分到达的那个小镇旅店,甚至称不上是个酒店,只是一家有些旧旧的招待所,里头的灯光有些暗,卫生间看着也不是太干净,床上的床单被套看着倒是挺白的,却完全不是殿下平日里用得那种材质,在家里在外面都见惯了殿下的标准的阿零有些担心,这个地方根本不是殿下能忍得下来的条件…
结果却是一切都很顺利,殿下没有抱怨过一句话,甚至在发现房间里没有热水壶的时候,脸色都没变一下,就下楼去找老板要了一壶热开水来,给她泡了一杯红糖。阿零坐在床上,手心下摸着软软的却也旧旧的被褥,有些愣愣的看着她家殿下在身前神色淡淡的忙前忙后,那种感觉恍恍惚惚的难以置信,迷迷糊糊的有些想哭,那一刻,便仿佛看到了光阴潆潆流转,生活琐碎平凡却又让人珍惜,点点滴滴,幸福沁入,占满身心,这一刻所有的感受,便是她拥有的,永远。
忙碌到了最后,终于和衣而卧,相伴入眠。波折了一天,阿零早就累坏了,肚子上捂着的热水袋让肚子好受了很多,却也让她热得冒汗,昼焰行稍稍离开了阿零一些躺下,帮她塞了塞被子,确定了这样的阿零是最舒服的状态之后,缓缓阖上了眼睛。
窗外,树影轻动,市郊的小镇入夜之后一片宁静,有淡淡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银白一地映衬着摇曳的树影,光影交错间呼吸浅闻,缓缓的,入了一场梦境。
那是重山之巅,云雾之上,虚无缥缈的云絮丝丝绕在山间,山中绿树如茵,芳草萋萋。如巨冠一般枝叶繁茂的大树之上,一黑衣少年斜倚在树干之上阖眼小憩,金色的初阳穿透云层,如薄雾般轻轻笼上少年如画的眉眼,清幽的山风绕过花叶,如纱幔般柔柔拂过少年如墨的青丝,下一刻,却是有一阵欢快的声音在树下响起,说阿一,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叫夜清衡,你听见吗?听见,了吗?!
嘹亮的一声响,甚至惊飞了树冠的灵鸟,一声声叫问惹得树上的少年终于忍不住皱眉,睁开了眼。那一刻,一双灿若星辰的鎏金竖瞳映上骄阳,那一刻,阳光都似被那抹华彩惊了一惊,一瞬黯去;下一刻,那双冷若冰霜的鎏金竖瞳掠过微风,那一刻,风声都似被那抹冷色冻了一冻,一瞬凝结。便是这样一双眼,微微侧目淡望而下,凝上了树下之人澄净的容颜,半晌,才听得一声回应,声线奇异,而微冷:“为什么?”
衡,这三个字,每一个都特别好听,写下来,也非常好看!”那样一个回答,合着欢呼雀跃,和那抹璀璨冷意,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
清
“因为,夜
“阿一你知道吗,人族,每一个人都有姓,还有名,一般都会有三个字;而神族,没有姓,只有名,所以是两个字;最不济的,妖族,也至少会有一个字,作为名!可是阿一,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代号,写起来念起来都很枯燥,你不觉得这完全不能接受么?”
“所以从今天起,我正式改名为夜清衡,不仅有清衡为名,还有夜为姓,是我特殊的印记,标记吾之族群!自此,以吾之姓,冠汝之名,小福不再是小福,改名夜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