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车的后部,加了一个简易的悬梯,用来爬上去。楼车本来只有正面有木板用来抵挡羽箭,现在变成了正面和左右都有木板,当然,左右两边的木板,实际上只是遮挡了靠近正面的那一半儿而已。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前面的和左右的挡板连成一片,足以抵挡绝大部分的羽箭,很大的增强了防御力。
挨个儿检查完毕,石进和周仲二人便是向董策报告。
董策点点头,开始安排。
“所有挨牌手,出列!向前三步走!”
董策策马来到这阵列之前,沉声喝道。
“是!”
挨牌手齐齐一声大吼,上前三步。
“持盾!”董策又是喝道。
又是齐声应是,挨牌手们纷纷把背在背后的大型挨牌接下来。平时为了方便携带,他们都是把盾牌背在背上的,若是拿在手里的话,不但占着一只手,由于挨牌的体型,便使得人活动就很有些不便了。
挨牌很大,足足有五尺多高,士卒们把挨牌往身前的地上这么一放,就算是站直了身子,这挨牌的上缘儿基本上也跟下巴齐平了。若是身子略略往下这么缩一缩,整个人就都能躲在挨牌的后面。
董策又道:“所有人,肩并肩,挨牌靠着挨牌,别露出什么缝隙来!”
他张开双手,往中间儿这么一合,道:“所有人,都往中间靠一靠,挤一挤。”
“是!”
挨牌手们又是齐声大吼。
之前训练的时候,也是有类似的内容的,是以他们并不慌乱,想着训练时候的样子,身子挺直了,只是脚动,跺着小碎步,往中间靠过去。挨牌的宽度是大过人的横宽的,所以很快,还没等人挨上人,挨牌和挨牌就已经是互相紧靠着了,就像是在平地上筑起了一道五尺高,六丈宽的高大盾墙。看着就让人生出一种难以摧毁的感觉,很是威风。
平台之上的白麻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儿,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儿没底了。
正所谓见微知著,白麻子跟官兵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早就是炼就了一双很毒的眼睛,官兵们是不是精锐,平素训练如何,军纪如何,是否能战,他从几个细节上就能瞧得明白。而毫无疑问,董策手底下这些兵,在之前和方才展现出来的素养,是他这些年来极少在官兵身上见到的。
必然乃是精锐。
且不管他如何作想,董策还在排兵布阵。
他瞧了一眼,便觉得这盾牌和盾牌之间似乎是挨得太过于密集了,反而是有些影响行动,便又是让士卒们向两边散一散,使得挨牌和挨牌之间大约保持着三寸左右的距离。
如此在前进的时候,便是不容易受到挨牌的影响。
而后董策又是大声命令道:“各杀手队之第三兵,第四兵,上前一步!”
“是!”
第三兵,第四兵,便是狼筅手。他们应了一声,往前跨了一步。
董策指着那些梯子道:“各队之第三兵,把狼筅放在原地,两个人一部梯子,站在挨牌手之后。”
眼见得大伙儿有些茫然,董策又解释道:“方才是哪两个杀手队一块儿造的梯子,便是哪两个杀手队的第三兵负责一部梯子,你们要站在各自杀手队挨牌手的后面。”
如此说,大伙儿便是明白了,他们虽然对董策的这个命令很是不解,但却还是认真执行了,纷纷把狼筅放下,两个人抬着一部梯子走到挨牌手的后面站定。尽管扔下狼筅的时候,心里有十分的不舍,不经这手中武器这几个月来都是朝夕相伴,简直就是最亲密的朋友了。
一共三十个杀手队,六十个挨牌手,站成一排,三十个第三兵负责十五部梯子,合四个挨牌掩护一架梯子。站在他们后面,空间倒是绰绰有余,架着梯子的这些士卒并不觉得拥挤,相反,还有一定的空间。
而后董策又道:“各杀手队之第四兵,手持狼筅,站在自家杀手队之第三兵身后。”
士卒们照做了。
董策翻身下马,走到最边缘那狼筅手旁边,接过他手中狼筅,亲自示范道:“你们应该这般做,狼筅举起,但是别举得太高,让狼筅的这些枝杈,正正是挡在你前头的那第三兵头顶上,也能遮掩住你。都看清楚了么?”
第四兵们纷纷是调整自己手中狼筅的样子,按照董策吩咐的那般。
等到这些弄完,董策又是道:“剩下所有士卒,除去火兵留守之外,皆都放下手中武器,只留腰刀在手!记住,拔刀在手,但小心些,不要误伤!”
伴随着大声应是的声音,是一片把武器放在地上的声音。
每个杀手队剩下的八个人中,除了火兵留守在原地之外,剩下的那七个士卒,包括队正在内,都是持着已经出鞘的腰刀,按照董策的吩咐,跟在整齐的队列,紧跟在第四兵后头。
如此,阵型便是排好了。
一眼看去,巨盾如墙,狼筅如林,刀光闪耀,阵列森严,杀气四溢!
平台上的白麻子瞧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儿。而董策则是坐在马上,自得的微微一笑。
看似简单的一个排阵列,实际上却是并不容易,士卒日常训练锻造出来的高素养和将领的杰出指挥能力,二者缺一不可。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集攻击和防御于一体的阵型。
董策的目的也很明确了,这个大阵布置出来,就是要向着平台冲锋,准备攻占平台的。
前面盾牌组成的移动墙体,足以抵挡住大部分的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