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能轻松追上这些人,结果一直追了这么久却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心下当真是羞恼异常。--而且他感觉只要稍微用一下力,就能把人给抓到了,自然不肯放弃。
他这般坚持,那规劝的人也没什么办法,他往前瞧了瞧,感觉反正前面的官军也就是那么几个,再怎么着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跟着陈大度继续往前走,又追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前面便是泸水了。而这里,离着县城已经是有相当远的距离了,便是其他的骑兵队伍,等闲也不会到这边来。
在前面不远处,有座小山包,小山包上本来还长着些树木,也算得上是枝叶茂盛,但此时,树皮树叶早就已经被路过的流民们给吃光了,只留下一片光秃秃的树干矗立在那儿,颇为诡异。
那几个官军绕到小山丘后面去,一转眼便不见了,陈大度这会儿怒火已经涨的快要爆炸开来,他愤怒地拍着胯下的战马,高声吼道:“把他们给老子找出来,你娘的,敢耍老子,老子要宰了他们!”
而就在这时,突然小山丘后面传来一阵密集而爆裂的马蹄声,喊杀声如雷声一般轰然响起。
陈大度等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瞧着远处,只见在那小山丘的侧面,涌出来一大片骑兵,策马向这边杀过来,瞧一眼便是让人心里边一阵胆战心惊。那些人只怕不有数百骑之多,这数百骑蹄声如雷,轰隆隆的向着这边冲杀了过来,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重重地压来。
陈大度吓得浑身发软,后心儿生汗,几乎要从马上摔下来。他身子剧烈的哆嗦起来,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竟然没有及时作出反应,都忘了动作。倒是他旁边方才规劝他的那‘精’锐骑兵,这会儿还算是清醒,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弟兄们,赶紧跑!官军杀来了,咱们中了官军的诡计。”
话音未落,便听见对面官军阵中有一个人发出一声大喊:“‘射’箭!”
发话的人正是董策,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大约五六十步之外的那些流寇,嘴角‘露’出一抹狞笑,手中哥萨克骑兵刀重重地一挥。
他没有用大枪,对付这点儿敌人,还用不着大枪。
听到他的命令,家丁们纷纷张弓搭箭向前‘射’去,这会儿大致就能看出来一些老兵和新兵的差距了。那些董策之前的家丁们,一个个动作非常敏捷迅速,而且他们的弓箭就放在最趁手的位置,一伸手就可以最快的速度拿到。而那些刚刚加入的察哈尔部‘精’锐们就要慢上一些,整个动作也不是那么流畅,还有些迟滞。
董策等人离着对方不过是五六十步远而已,再加上又是正在前冲,借着这个势头羽箭可以‘射’的更远,在这个距离上抛‘射’,根本就不可能‘射’不到。
陈大度正自在发怔,突然他听到一阵阵嘣嘣嘣的声音,似乎是无数声震动汇聚在一起。陈大度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对这种声音,他可是一点儿都不陌生。
抬头一看,一大片雨点便如同乌云一般笼罩下来。不少闯军都被羽箭给‘射’中,他们从战马上翻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有的直接就死了,有的没被箭‘射’死的也在地上摔了个筋断骨折。那些侥幸只是摔伤的,则是被身后的其他骑兵给从身上践踏而去,也是丢了‘性’命。反正只要是坠马了,最后能活下来的,便是极少数。
幸好陈大度等人并不是那种密集分布的阵型,他们分布地比较散,中间间隔也比较大,但饶是如此,也依旧被这一轮箭雨给带去了数十条‘性’命。
那些侥幸没有被雨箭‘射’中的人,一个个吓得亡魂皆冒,口中发出凄厉的喊叫。他们这些还活着的人纷纷打马向后狂奔,但他们来时一个个催马向前,已经把马力消耗得七七八八,再加上胯下本就不是什么好马,这会儿那些战马如何还跑得起来?一个个速度都是很慢。
而跟他们恰恰相反,埋伏在小山丘后面的这些董策的家丁们,一个个都养‘精’蓄锐很久了,胯下‘蒙’古马也都是上好的。
董策冲在最前面,阿拉坦乌拉就骑着他那匹巨马紧紧的护拥在董策身侧,董策手中哥萨克骑兵刀刀尖前指,狂喝道:“给老子追,一个都不能放过!”
“王通,王浑,带着你俩的人从两翼包夹过去,把他们的退路都给我堵住了,今日他们一个都不能留。”
“是!”
王通王浑各自大喝一声,高声应是,带着自己手下的那一个总,分别从两翼往前绕,意图封堵这些闯军的前路。
陈大度虽然已经吓傻了,不过还好李自成派来保护他的那些人都还没吓傻,其中一人一刀便刺在了陈大度胯下战马的马‘臀’上,那马吃痛,希律律的一声嘶鸣,四蹄翻飞,疯狂的向后狂奔而去,而他们便是簇拥在陈大度周围,意图保护着他杀出去。
但很可惜的是,虽然他们的马比其他人的马要好一点,但也仅仅是和那些察哈尔部‘精’锐的战马相持平而已,而之前又消耗了相当大的体力,此时真真是跑不动了。一开始那战马被催‘逼’得紧,发力跑了一阵,但是那一阵儿过后,战马也是没了气力速度迅速地减慢下来。
而此时,董策距离他们已经不过十几步远。
董策冲着身后众人高声喝道:“下长矛,用骑兵刀!”
“是!”
众人轰然应诺,宛如雷声炸响一般。因为此时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