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就在这气氛凝重之时,那尸体却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两声,爷俩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惊叫一句:“诈尸啦!”手中木楸一扔,拉着牛车便要逃跑,那牛也似乎感觉到了一丝阴森恐怖的气息,“哞”一声高亢的惊嚎,四条腿儿打轱辘旋转,飞也似的逃离了诈尸现场。
“咳咳咳……”南宫瑾奋力的扒拉开埋在身上的厚重泥土,迷迷糊糊的四下看了一眼,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只能听到一声声虫鸣鸟叫,他也没有着急爬出坑,反而是一头跌在松软的土坑里,后脑勺枕着手臂,望着闪烁的星空怔怔发呆。
熬过来了吗?或许吧。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似乎不再像之前那般沉闷,只要不想那些事,总还是没有之前那么难过,心里没有了牵绊,肚子却“咕咕咕”叫起了饿,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艰难的爬起了身子,手往腰间一摸,却是空空如也,长剑连同剑鞘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这可如何是好?
熬过了那个劲头,也就没有了赴死的心,他四下摸索了一会,找到一块尖锐的石头,往山林深处走去。
耗费了大半夜,他终于逮到了一只猎物,是一条可怜的小花蛇,叹一口气,又是将它放归了山野,身为五毒教徒,又怎能对蛇虫下的去口呢……
想要再捕些野兔野猪,但身体却是扛不住了,二来武器装备也差了许多,他只能放弃了吃肉,摘了些野蘑菇、野果子,胡乱吃了几口,饥饿感总算是没有之前那般强烈了。
山林里,他也不敢睡觉,再说睡了那么多天,也没有半分困意,走到一条小溪旁,想要清洗一番,却又苦笑一声,转头往山林外走去。
心都不干净,脸再干净又如何?
这一路如游魂一般的飘飘荡荡,走到天明方到了扬州城,守城兵士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捂着鼻子挥了挥手也便放过了他。
他寻到一个清凉僻静的地方,那是一堆干草摞起来的草房,旁边就是城南第一家包子铺,他也没钱去吃,只感觉双腿发软,一屁股坐下,仰面跌倒在草堆上,舒服的伸了伸腰,闭上了双眼。
随着太阳又一次升起,路上行人也越来越多,包子铺生意很是红火,一早上便卖到只剩一笼,包子铺老板开始招呼伙计收拾起了家伙什,有两个外地来的游客却是停在他身边,开口道:“老板,来四个包子,两肉两素。”
老板笑嘻嘻的躬了躬身,说道:“不好意思,二位客官来晚了,包子全都卖完了。”
“那不还有一笼呢?”客人指了指摊铺上的最后一笼包子,疑惑道。
“两位客官,这一笼是留给寒衣兄弟们吃的。”老板笑着解释道。
“寒衣?”
“呃……是这样的……”那老板刚要解释,街拐角突然涌出几十个手拿长竹竿的乞丐,直往包子铺走来,老人说道:“二位,他们就是寒衣兄弟。”
那两个客人回头瞅了一眼,什么寒衣,原来是一群臭要饭的,二人撇了撇嘴,鄙视的看了一眼那群乞丐,忽而闻到一阵浓烈的腥臭,急忙捂住口鼻,嘴里低声咒骂了两句,逃也似的离开了包子铺。
那群乞丐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之色,只是笑嘻嘻的将手中破碗递到摊位前,领头的乞丐道一句:“李老板,今日生意如何啊?”
那位姓李的包子铺老板将最后一笼包子一个一个放到破碗里,嘴里回应着:“呵呵……托几位兄弟照顾,生意还算不错。”
那群乞丐将碗收入怀里,一人道一声:“谢谢李老板,恭喜发财。”说完便向下一家商铺走去,而那乞丐头又与李老板寒暄了几句,这才晃晃悠悠的离去。
一直到中午,乞丐们终于填饱了肚子,回到包子铺旁边那间草屋准备睡个午觉,有殷勤的小乞丐们急忙将干草堆整理了一番,这一抖擞,草堆下却是露出个人来。
这人当然就是南宫瑾。
原来南宫瑾嫌四周人声嘈杂,再加上早晨天气也微微有些寒冷,这才将干草堆盖在了身上,准备再好好的睡一觉。可他哪知扬州城寸土寸金,怎么可能会空出一块地皮来让他安身,这片地盘,乃是人家丐帮的栖身之所。
丐帮,天下第一大帮,试炼者的大批涌入施展种种手段造成的极大贫富差距,导致穷人越来越多,加入丐帮的人也越来越多,人一多,就乱了。
九袋传功长老谢杞贤在其试炼者弟子的怂恿下,成功分裂了丐帮,带领三分舵弟子南下,建立了南丐帮,与北丐帮划江而乞。
说是划江分界,其实也没那么严格,都是穷苦兄弟,南北虽然分裂倒也不至于因为地盘而打起来,南方三城位置紧凑,油水也多,南丐帮的势力范围也因此渐渐渗透到了淮河边界。某一日,两帮帮主在友好和平的气氛下举行了一次谈判,重新划定了乞讨范围,秦岭淮河为界,从此互不侵犯。
而扬州,显然属于南丐帮的乞讨范围。
虽然南丐帮与世无争,但并不代表它是任人鱼肉的欺负对象,天下第一大帮也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们在城内也是有自己地盘的。
就比如现在南宫瑾躺的草堆,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