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继恩仰视敌手,丝毫不慌,在长枪枪尖即将刺中脑门时,忽得一个弯腰下身,伏于马背,手中大花刀直击晨星下半身而去,晨星只得回招抵挡,在落地的一瞬间只是左手碰到了战马马腹,仅此而已了。
“哼,想杀本将战马,迫使本将与你步战?想得美!”赵继恩回马以刀尖指向晨星,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之意。
晨星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赵继恩,不答一话,正当赵继恩耐心将尽又要出招时,晨星却忽得阴笑一声,嘴里念一个字:“倒!”赵继恩坐下战马便如中符一般,口吐白沫轰然倒地!
赵继恩冷不防此,慌忙跃身而起,后退十余步,眼看坐骑倒地,心中悔恨不已。之前城主大人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南军施毒手段,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中招,这西南五毒,果真祸患无穷!
致使战马倒地的,正是五毒教排名第八的“万錾黑金”。晨星无论做什么手段,出什么招式,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赵继恩坐下战马。彼此凌空跃下,赵继恩本可以稍做后撤,但他偏要施展本领,使得晨星有了施毒的机会,在触及马腹的同时,袖中利刃划破马皮,万錾黑金因此而进入战马血肉之中。
试想当年万錾黑金只挥洒于空气之中,便能让贾氏大军全军覆没,如今深入血肉,战马如何相抗?只瞬间便毒发而亡,强撑那会儿,只是死后暂时的僵直罢了。
晨星当然事前服用了五毒教最珍贵的“避毒丸”,因此手握毒粉不能伤已,但要如黑金山之战一般大规模施毒,是绝无可能的。一来风向不对;二来也没有那么多解药救助自家兵士;三来万錾黑金经过黑金堂数十年研制,毒性加强了百倍,中毒即身死,根本没有吸食解药的时间,也就是避毒丸能提前做到预防,但研制避毒丸所需原料极其珍贵,因此不能大规模服用。
此时赵继恩战马已失,盛怒之下持刀向前要与晨星拼命,晨星正待要与之步战,己方军阵中却忽然战鼓齐鸣,只见右路冲出暗星的十一军团,杀向了北军禁卫军第一厢军!晨星只得命令第十军团全军出击,与十一军团联合冲阵,赵继恩见南军势大,命第一厢军且退且战,待退至十里之外,南军也不追击,双方暂时作罢。
南军小胜一场,消息传达至北军中军大帐,赵无极降罪于赵继恩,重打五十军棍,撤其先锋使的职务,命禁卫军第二厢为先锋军团,而他自己则率全军奔至南军阵前。
……
秋风萧瑟,吹得严云星阵阵发冷,举目遥望北方,浑圆白玉伞下,金纱帐内,正是一生之敌——赵无极。
策马扬鞭,严云星在紫衣、火儿的围护下来到阵前,赵无极同样在萩阳门三护法的簇拥下出帐与严云星相见。
南宋最大的报社,江南文苑社,曾就此会面印刷了长达一万字的报道,文中有言:“此乃南北之战的开始,亦是天下历史性的一刻,从这一刻起,严、赵之命运,南北军之命运将发生不可逆转的改变,大宋朝廷之势力,江湖之格局也因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当然,当时的严云星、赵无极并不知后世人会如何评价此战,也不会想那么深远,只第一次见面,彼此留下的深刻印象就足以回想一生了。
虽然早就知道严云星因血眼恶化而变得丑陋不堪,但今日近距离观看,赵无极还是觉得有些恶心,这个处处破坏自己大计的试炼者,竟是这般模样,不免让他颇为失望。
眼前的男子,已步入中年,因心思沉重、谋虑过多,两鬓白发已生,虽然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但那双凌厉的鹰眸却始终如一,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眼神中透露着的永远是掌控一切的自信与凌驾于一切的傲然。
他不怒自威,面色中又带着一丝狠厉无情,阴鸷的鹰眸俯视严云星,沉声道:“圣上开恩,放你五毒教一马,只令你解散南方军团,你又何故兴兵作乱,遗祸百姓苍生?”
严云星颇觉滑稽,嗤笑一声,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赵无极始终要与我五毒为难,若不先发制人,等你领兵来攻时,只怕为时已晚。”
“就算如你所说,是我要与你为难,那凤舞、燃烧、飘香等等你们江湖中人,真是臣服于我,听我命令不成?”赵无极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道:“还是你恶魔军团作恶多端,这才引起众怒,你不反省自身,反倒借先发之机掩饰己过,端的是强词夺理,不愧你纵横家尖牙利嘴之名。”
严云星听赵无极如此污蔑之言,不怒反笑,说道:“孤雁山当时局势,秦王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我皆心知肚明,赵大人借此来奚落讽刺我,怕是有失您的身份呐。”
赵无极没有回应,只是神情冷漠的看着严云星,似要看穿他深沉的心思。
“你不解释也无所谓,待战罢,不管谁胜谁负,一切终将真相大白,不是么?”严云星继续说道。
赵无极没有回答此言,转而问道:“此番兴兵北上,意欲何为?”
“踏破洛阳、开封,活捉秦仁、东方远,还有你赵无极。”严云星直言不讳,丝毫不惧。
“天子脚下,焉敢破城?”
“圣上面前,焉敢欺瞒?”
赵无极听严云星如此针锋相对,终不再因其外貌而小觑,又道:“以下的话,本帅只说一次,你五毒教与我太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