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小六,往后你得给我作证!”花道士重重地拍着金小六肩膀,不待对方做出反应,又问道:“那咱这……也不算白嫖吧?”
“拿命换得,怎么算白嫖?”
“就是啊!拿命换的,这叫理所应当!”
花道士彻底卸下了心理负担,招呼金小六溜边儿贴着墙走,很快他俩便听到了女人们叽叽喳喳议论的声音,就好似那春风吹进了心窝里,都不由得荡漾了起来。
“娘子们,道爷我来啦,哈哈哈……”
花道士携金小六破窗而入,一阵惊恐的尖叫声后,满院皆春……
……
一个时辰后,五仙军暂时撤退,埋锅造饭,再做打算,而花道士和金小六已然鸠占鹊巢,左拥右抱,肆意快活。
这便是花道士的本事。
当然,也有几个忠节女子,趁二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宅院,跑到中军大帐找张士第哭诉。这时各军主将正忙的焦头烂额,种种作战命****还需张士第一一拍板决定,但张士第一听自个被戴了帽子,竟直接抛下众将,带了几个随从就杀气腾腾地回宅院里去了。
张士第指挥作战的能力确实不错,和他俊朗的脸皮一样,在整个赤岭军都排的上号,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当众将听闻他为女人离去,俱恼羞成怒,没一个跟随他去。
这也就造成了宅院内两相对峙却不相上下的局面,花道士是个“废人”,可金小六却不废。金小六不仅不废,相反在张士第的认知里,金小六一直都是他最忌惮的竞争对手,尽管一个排第一,一个排老幺。
“姓金的,今天你死定了!”张士第一边恐吓金小六,一边偷偷摆手,让手下随从去搬救兵。
金小六这时终于冷静了下来,扭头狠狠地瞪了花道士一眼,转而对张士第说道:“张先锋,事已至此,我不想多言,但定罪论处,还由不得你决定,自有张将军……”
“张将军,张将军会向着一条白树山罗不要的狗吗?”张士第疾言打断道,“今儿就算把你五马分尸,张将军日后都不会眨一眨眼皮,你就安了心的去吧,我赤岭军没一个人会记得你。哦不,你那远在广州的兄弟或许还会想起你的名字,不过……呵呵,你的兄弟大概也觉得,丑人最好还是下地狱吧?”
“你!”
金小六无话可说,听到张士第提及他兄弟,更像被踩了尾巴,戳到了伤心处,褶皮覆盖的双眸难得流露出哀伤之色。
女人们都已躲起来了,花道士也觉死而无憾了,当下站出身,痛痛快快地辱骂了张士第一通,比上一次的小蚯蚓、裤腰带都难听,字字清晰,听得张士第两眼发红浑身颤抖,终于憋不住心头即将爆炸喷涌的怒火,“喝呀”一声,冲天一枪,当空劈下!
金小六并不准备出手相救,共同欢愉仍旧历历在目,虽然有那么一点不忍心,但在他的认知里,毕竟还是敌人。
花道士想自救,奈何内力几近枯竭,只能引颈就戮。
然而那致命的一枪始终都没有劈下,甚至枪身还生长出一朵朵凄美鲜红的曼珠沙华,花朵随枪身肆意蔓延,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自张士第眉心绽放出最大的一朵,又顷刻间花谢人亡!
“温教主?”花道士环顾四周大喜若狂。果不其然,就在张士第的几名随从中,有人卸去了假脸皮露出真容,正是五仙军温晓、姚归林!
……
鹤言山之战,严云星交给了南华馨的左军,南华馨第一时间想到了暗杀,但当时云清渡的调查结果是:营帐中有五毒教的剧毒粉尘燕落尘,此毒专门吞噬内力,功力越弱,死的越快,介于花道士之功力,他还有很大可能存活,且在鹤言山上。
因此,南华馨找来了精通毒术的温晓,让其和姚归林易容,趁乱上山。
计划很成功,两人上山后一直躲在暗处找机会刺杀张士第,可张士第一直都在众将眼皮子底下发号施令,贸然出手恐陷入重围。直到两军暂时休战,张士第回营,再被他的女人们叫回,温、姚二人终于有机会杀死他派出的随从,进而悄悄入院,在其怒气攻心全无防备之时,种蛊暗杀!
……
“你所中之毒,乃我教燕落尘,解毒不难,呵……这倒成笑话了。不过,你怎地会配制我教秘毒?”
温晓前一句安花道士的心,后一句问金小六,却没想到金小六自己也很惊讶,竟似不知燕落尘名号。
姚归林见此情形,忙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下山,赢下这一战再说。”
花道士得知有救,乐地手舞足蹈,问道:“教主,那些女人怎么办?”
温晓扫了一眼躲在屋头偷偷张望的女人们,低声道:“以防万一,全部灭口。还有你,金小六是吧,不想和张士第一样惨死花下,就乖乖跟我们走吧。”说罢,她割下张士第的头颅先出院门而去。
姚归林丢给金小六一张假脸皮,等花道士满手鲜血走出房门,即换装易容一同溜出了院。
……
未时,五仙军发起了第二次进攻,各山路、岭间道,两军血战厮杀难解难分。正当南华馨准备亲自出马时,两军交锋最激烈的一处山头上,温晓突然现身,手提张士第头颅大声呼喝道:“张士第头颅在此,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