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能不能出城?”冯云一直想出城,是想摸清史势渌的位置,报于严云星早做防备。
夏兵冯云笑道:“这有什么不能的,大帅都派了好几拨斥候了。你就说你也是斥候,反正五仙狗们又不在南城外,没人会拦你的。”
原来不是恽辉自己的想法,而是白树山罗的命令。
冯云想通这一关节,更要去摸清史势渌位置,忙问道:“出城斥候连令牌都不需要吗,万一是逃兵出城呢?”
“逃兵?你在想什么啊兄弟!你是觉得我赤岭军打不赢这场仗吗?慢说东西南线、没藏系的兄弟还在拼命,就算他们拼输了,城内还有真正的……我们嫡系部队呢!虽然老伤员居多,但一个能顶十个呢,必赢的战争我们为什么要逃?”
“呵呵……也是,赤岭军必胜!”
冯云喊了句口号和夏兵冯云挥手告别,偷偷擦干净脸上血印,下了城阶到内闸门,言说大帅口谕,寻史将军云云。城门卫士果然放行,一拉开铁闸门却吓了冯云一跳,里面一个身穿囚服的黑大汉正躺在墙角呼呼大睡,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冯云忙收敛心神,等打开第二道闸门,又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这人没睡着,背靠墙壁盯着他看。单从袒露的胸肌冯云就断定此人武功不低,稍一琢磨,大概明白了这两人是白树山罗派出的真正守门高手。
还真是铁桶防御啊,闸门里边都有人,蚊子能进来么?也幸亏有暮色星灵,不然广州城这辈子都别想了。
冯云暗自为五仙军庆幸。一路开绿灯到了外城闸门,连续六门五人,又涨了见识,安然无恙到了最后两道门,这闸门一开,好死不死地看见一个熟人!
这人浑身本就没一块好皮,还被人打得皮开肉绽,生疮流脓,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疤痕红疹痘印不说,左眼眶还是个空的,让冯云再次认定这世上绝对没有比这人更丑陋、更令人反胃的了。
“冯云?”
那人张口了。
前道闸门的大汉立时警觉,慢慢走上前来,问那人:“你认识他,金小六?”
冯云紧张的伤口泛痛,额头不自觉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忙以眼神示意,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
“哦,大帅麾下的斥候,有过交集。”
“哼!”大汉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冯云扭身回去了。冯云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忍着剧痛擦干净额头汗珠,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声道:“金小六,出了城就是另一番天地,如何在这里受这份罪?跟我走吧。”
“你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金小六扯着嘴角笑了笑,不为所动。
“不识好歹!”冯云撂了一句,匆匆出城去了。金小六眼看着闸门放下,温和的阳光照着冯云,将他的背影拉得斜长,是那般自由,那么充满活力。
……
冯云因找屠龙知道了白树山罗命令,追着恽辉的脚步一路出了城,而他心心念念的屠龙依然还在城内,被王奇罗救走后藏在一户宅院等大夫来治伤。
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理上的创伤,他不得不承认与冯云的最终决战输得一塌糊涂。膝盖完全废了,就算治好了也是个残废,所以为什么不自杀重练呢?
刚有了这个想法,他就立刻扇了自己一巴掌。瞅瞅敌人,老毒妖眼瞎武废都活得好好的,传闻更吃过人肉,到自己这儿断个腿就受不了了吗?
要活着,必须活着!可外头的翻箱倒柜是干嘛?大夫来了吗?
“哗啦……”
竹帘掀起,不是大夫,是曲三郎。
“酒爷,屠龙!”
曲三郎一声大叫把酒和尚招了进来。屠龙苦笑,酒和尚哈哈大笑。
“这不是屠龙大将军么,怎么了这是,腿废了?”
“看来我命数已至,命数已至啊。”
“别嚎了,死了重练嘛,或者,考虑一下加入我五仙军?”
屠龙听此一言,眼前一亮,挣扎着坐起身问道:“你们不恨我?野马集、山风关、葱山林、云雾湖、孤阳镇、龙游滩,再到广州城,你们不恨我?”
屠龙连问两遍,酒和尚却和曲三郎相视一笑,说道:“我们恨不重要,重要的是严帅需要。你很不错,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带你走,等这一仗打完了亲自拉你北上,找宋医师看腿、看肩膀,保你完好无缺。”
“这一仗打完……”屠龙的眼神突然失去了光彩,一头栽倒床上,呵呵笑道:“你们能打赢么?”
“你耍我们?”曲三郎怒目而视。屠龙笑得更大声,片刻后止住笑,面露不屑地大声道:“少tm废话了,劳资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投降二字!”
“那,对不住了。你虽是伤员,但我不能留你。”酒和尚缓缓上前,举起了大魔杵,“临死之前,你还有何话说?”
“没什么话说……”屠龙直视屋顶,随意且散漫的语气根本不像是赴死,而是最无聊的拉家常,“哦不,告诉冯云,他赢了。”
“就这些?”
“怎么,你还想让劳资给你唱个十八摸?哈哈哈哈……”
“走好。”
酒和尚一语毕,挥落大魔杵,鲜血飞溅,滋得墙壁满目殷红……
网游之一梦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