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秀仪那边,昨晚收拾了那帮贼人,船却被烧沉了,等他们回到岸上,才发现明微和纪小五不见了。
她气得跳脚:“早知道他们不安分,果然趁机跑了!阿庆,他们人在哪?”
石庆的脸色很难看。
因为他发现,自己与蛊虫的联系被切断了。
这说明了什么?要么人死了,要么蛊虫死了。
那两个人会那么容易死吗?石庆不相信。所以,只能是第二个答案。
原来他们早就有解决蛊虫的方法,却一直装成受制于人,当真狡猾!
他把情况一说,温秀仪大怒:“我早说了,要给他们点苦头尝尝,你就是要拦着。现在可好,让人跑了!”
石庆额上青筋跳动:“就算他们解决了身上的蛊虫,伤势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现下没有功力在身,跑也跑不了多远。我们搜!”
此处离宜都很近,自然有唐家的势力。
温秀仪联系上唐家的人,借人手搜索河道。
同时,她得到一个消息。
“老夫人也在这里?”
负责人回道:“是,老夫人从京都回祖籍,如今就歇在马家。”
温秀仪扭头道:“阿庆,既然老夫人在,我们按礼节该去拜见。”
石庆一点兴趣也没有,道:“你去吧,我搜人。”
温秀仪也就是随口问问,石庆愿意去搜人,她更放心。
“那好,这里交给你了,我去马家看看。”
“嗯。”
温秀仪换了衣裳,打扮妥当,去了马家园子。
这时天刚亮,吉管家出来招待:“见过秀仪姑娘。”
温秀仪改了装扮,声音也放柔了,与名门闺秀没有两样:“听说老夫人在此,秀仪特来拜见。”
吉管家笑道:“秀仪姑娘有心了,老夫人昨晚睡不好,现下正不爽利,秀仪姑娘且等一会儿?”
唐劭是唐老夫人带大的,极敬重祖母,温秀仪得罪谁都不会得罪她。听吉管家这么说,便问:“老夫人是旧病复发了吗?”
吉管家称是。
温秀仪便道:“那我更要去看看了。这些日子制了些药,说不准能帮老夫人安安神。”
吉管家不以为然。这位秀仪姑娘,是巫门的传人,初时老夫人得病,还请她来看过,可惜她看不出究竟,用的药也都是助眠的。老夫人睡是睡着了,可吓还是会吓醒。
“老夫人正在喝安神药茶呢!秀仪姑娘先等等?待老夫人缓过来,我们马上启程。”
温秀仪虽然不高兴,可一想,启程的话自己正好与老夫人同行,到时候自然能见到,也就忍耐下来了。
可他们都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吉管家原以为一会儿就好,哪知里头一直没动静。
进去一问,听说明微用指压帮老夫人入眠,眉头就是一皱,心中后悔。
这姑娘……定是老夫人心善,不忍心拒绝她,早知道先把他们表兄妹打发走再说。
……
日头渐高,屋里的唐老夫人还是安安静静地睡着,百灵不禁连连看向明微。
真是奇了,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老夫人还没惊醒,难道这姑娘说对了?
时间继续流逝。
等两个时辰过去,百灵完全信了。
待吉管家来问,她亲自出去说明情况。
吉管家听她这么说,甚是惊喜,沉吟道:“听起来,这姑娘知恩图报,行事稳妥,若是真能治好老夫人的病,倒是……”
百灵却说:“她说这样只是减轻老夫人的病情,要根除,还要找到症结。可老夫人的梦魇,不好叫外人知道……”
吉管家说:“不好叫外人知道,是因为那些人治不好,岂能白白让人探知唐家秘事。要是她能治好,为了老夫人,国公爷他们也会答应的。”
百灵一个丫鬟,自不如吉管家资历深,便问:“那我们留下这姑娘?”
“自然。不但要留下来,还要待之以贵客之礼。”
两人正说着,那边温秀仪找来了。
她耐心不佳,一直被晾着,等得都不耐烦了。
谁都知道,她是二公子的师妹,唐家的仆役也不敢十分拦她,就这样让她闯进了内院。
“你们在说谁?什么姑娘?”
看到温秀仪进来,吉管家不悦:“秀仪姑娘,不是请您等一会儿吗?”
温秀仪冷笑:“我要是真听你们的话,今天就糟了。快说,那姑娘是谁?什么来历?”
吉管家一直跟着唐老夫人,见惯了温秀仪吃醋的样子。每每老夫人见哪家闺秀,她就以为是给二公子相看的,跑出来搅和一通。
这会儿吉管家也当是如此,语气生硬地回道:“您不要多想,这姑娘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路上碰见救回来,给老夫人看病而已。”
温秀仪听到“救回来”三个字,疑心更重,问道:“你们是不是从水里救回来的?昨天晚上?她是不是长得……还不错?”
听她问到长相,吉管家再没有怀疑,回绝道:“真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秀仪姑娘,您就不要胡搅蛮缠了。”
这回温秀仪还真不是胡搅蛮缠。她不耐烦跟吉管家争辩,扭头就要往里头闯。
“秀仪姑娘!”吉管家恼了,几步挡在她面前,“这是老夫人的客人,您不能无礼!”
他是唐老夫人的心腹,年纪又大,温秀仪不敢推他,气道:“你们才是耽误我的事!这是我半路逃掉的囚犯!走开,别碍事!”
吉管家才不管什么囚犯不囚犯,温秀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