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这个通风报信的人,司业就回了屋子,就将他站在一面石壁前,双手萦绕着两股不同的气力,这两股气力凝聚成为实质的阴阳图,他的两手缓缓的朝着两边拉开,原本没有任何痕迹的石壁竟然被一寸寸的往两边移开,往下的石梯出现在面前。
司业负手,缓步而下,就是一个密室。
密室里,一个人被成大字型捆绑在十字架上,他低着头,仿佛已经熟睡。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陌钦。
重伤陌钦的也的的确确就是司业,这么重要的事情,将陌钦囚禁在任何地方都不放心,只能囚禁在他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够安心。
“缘生观夜摇光夜真人,与陌少宗主是和关系?”司业出生询问。
陌钦缓缓的抬起:“同道而已,见面也不过打个招呼。”
司业审视着陌钦,对上的是陌钦不闪不躲的目光,他自问看人透彻,陌钦如果对夜摇光有情,绝对骗不了他,这目光太清澈和平淡,看来是他想多了。
正如他打听出来的那样,那只灵鸟是陌钦因为机缘赠送给温亭湛这个世俗人,的确和夜摇光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带来了一只灵鸟,说是昔年你所赠,这只灵鸟倒是顾念旧主,竟然寻到了你一片衣角,偏偏还染了血,族长已经同时陌宗主前来观礼。”司业慢条斯理的对陌钦开口。“等到陌宗主来了之后,我便会让人将你带出去。”
陌钦面无表情。
“陌少宗主,我并不想与你为难,我当日也说你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便放你离去,是你非要与我作对。我也不想取你性命,到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陌少宗主可要斟酌好。”司业笑意盈盈的仿佛在叮嘱一般轻声细语,“今日夜真人和她的夫君在我这里用了一顿膳。”
陌钦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司业的意图,他冷冷的盯着司业:“你做了什么?”
“我既然连你的性命都不取,自然也不会为自己竖起缘生观这个大敌。”司业淡声道,“只要陌少宗主肯配合,我自然会在大典结束之后再请他们吃一顿饭,届时一切都各不相干,陌少宗主以为如何?”
司业会给温亭湛和夜摇光下蛊,并不仅仅是担心夜摇光会坏事,想要关键时刻牵制住夜摇光,更多的是看到夜摇光为陌钦出头,他们肯定关系匪浅,既然放出陌钦已经成为了必然,陌宗主一旦来,就捂不住,那么就得封住陌钦的嘴。
陌钦沉默不语。
“陌少宗主,何必呢?”司业颇有些苦口婆心的劝,“你听到的只是我的事儿,只是巫族的事情,我知道陌宗主与族长有些交情。可说到底,于巫族你们也只是外人。哪怕陌少宗主与夜真人只是泛泛之交,夜真人也好歹为你挺身而出,若非她想要救你,我又何至于对她动手?你难道要看着一番好心为了救你的夜真人,因为你的正直善良而命丧黄泉么?”
“我有两句话,送给你。”陌钦目光幽冷,“多行不义必自毙,机关算尽一场空。”
司业却浑然不以为意,既然陌钦已经晓得其中关系,那么他就不必再白费唇舌。
夜摇光并不知道她一个午觉,巫族发生了很多大事,她醒来和孩子们洗漱之后,就带着孩子们出去醒瞌睡,看到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沉思的温亭湛。
静悄悄的走到他的身后,猛然一拍他的肩膀。
原是想要吓一吓温亭湛,岂料温亭湛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抓住了她的手:“睡得可好?”
“香香甜甜,很好。”夜摇光扬眉,“你想到了些什么呢?”
“我想到,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够见到陌大哥,并且什么都不用做,也许就能够将司业推入永无翻身之地。”温亭湛侧首望着夜摇光。
“嗯?”夜摇光一头雾水。
“难道不是他忌惮我,怕我关键时刻给他使绊子,早些将我们先拿捏住?”温亭湛之前是这样说的没错啊。
“这只是其一。”温亭湛拉着夜摇光坐在自己的旁边,两人招呼的几个孩子,也丝毫不避讳他们,“其二便是,族长命他们去请陌宗主,知道为何族长命他们去请么?”
夜摇光想到了今日族长说的话,莫要让两族反目成仇:“这是个时间给他们擦屁股。”
族长知道有人动了陌钦,但陌钦没有生命危险,他虽然也好奇为什么有人要动陌钦,可比起追根究底,还是九陌宗的关系更重要,他身为族长,得以大局为重。
“光是……善后可不行。”温亭湛到底说不出夜摇光口里的那三个字,于是摇头,“还得给陌宗主一个交代。此刻,我很确定,抓了陌大哥的人必然是司业。”
“所以他对我们两下蛊,是要威胁陌大哥,让陌大哥不要乱说话。”夜摇光终于反应过来,放出陌钦已经是必然,陌钦肯定知道些什么,放出来要陌钦守口如瓶,就必须有让陌钦受受威胁的筹码。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比他们夫妻更妥帖。不论他们夫妻和陌钦是什么关系,他们是因为陌钦牵连进来,陌钦只要是个有良知的人,他就不会让他们为了他而受到伤害。
“这司业啊,真要和你拼脑子,还真是有得一拼。”夜摇光不得不赞叹。
“他不是我的对手。”温亭湛口气平淡,“若是我,绝不会这么盲目的自信,也不会轻视任何一个敌人。”
司业轻视他,温亭湛不确定夜摇光的鱼汤里面有没有蛊,但他的有,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