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如何?长孙殿下可有松口?”在焦虑等待的窦英度看到大步而来的窦刑,连忙迎上去问道。
“松口?”窦刑面色一冷,“连手都不愿松更何况松口。”
“长孙殿下何故一定要与我们过不去?”窦英度顿时脸色一变,“他如今势单力薄,得罪我们,无疑是明面上又添一敌,果然是年少无知。”
“年少无知?”窦刑在主位坐下,伸手接过儿子亲自递上来的茶,掀开盖子,缭绕的热气将他深刻的眼眸氤氲的有些模糊,“他若是冲动莽撞之人,如何能够在几位殿下的夹击之下活到现在?仅凭陛下的恩宠?哼,那不是护身符,而是亡命刀!只怕不是年少无知,而是来势汹汹。”
“父亲,这保定府不是容得下他撒野的地方!”窦英度的眸光一阴。
“啪!”他的话音一落,窦刑就将手中的茶杯砸在了窦英度的脚下,目光严苛的盯着他,“不知天高地厚!这天下都是萧家的,你还能如何?拉着整个窦家与他玉石俱焚?”
“是孩儿失言,父亲请息怒。”窦英度连忙道。
窦刑这才收敛了一些怒色,他问:“启恒打算何时离开?”
“过两日。”
“想办法让他多留几日。”窦刑道。
“为何?”窦英度问。
“他毕竟是中书令之子,有他在于我们有利。”窦刑道,“叮嘱他近日莫要私下与你三妹相见,以免横生枝节。”
“孩儿明白。”
这一边父子两的对话,夜摇光等人完全不知道,她安抚了萧士睿的怒火,然后他们去用了午膳,温亭湛照例把她送到了房间之后就离开。
夜摇光今日中午因为府衙在办丧事而没有睡的太沉,只睡了半个时辰就起了身,洗漱完毕逗弄了一会儿金子,她就无聊的去寻了温亭湛,却发现温亭湛竟然没有在屋内。
“湛哥儿和你哥哥呢?”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夜摇光就把卫茁给叫来问一问。
“少爷和哥哥出去了。”卫茁回答,“少爷说有味药材需要他亲自去买,他带着哥哥出去一趟,已经一刻钟,应当快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夜摇光点了点头,就让卫茁又去做自己的事情。
等到卫茁离开,夜摇光看着日头还毒,想必其他人都在午休,也就没有再去寻谁,既然温亭湛很快就要回来,夜摇光索性进了他的屋子等人。在屋子里又实在是无聊,夜摇光就看到了棋盘,想去翻一本棋谱出来打棋谱消磨一下时间,却在温亭湛的案几上看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扁平圆形巴掌大小的木盒子,她将之拿到掌心打开。
这样的盒子不应该是男子所用,倒不是怀疑温亭湛,而是夜摇光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根根针般长,但比针要粗十倍左右呈浅灰色的东西,而且非常的香。
“难道是湛哥儿又调制了新的香料?”夜摇光好奇之下,看到不远处就有香炉。
拿着过去,将香料点燃,就投了一小块进去,很快令人浑身舒畅的香气就在房间内溢出,夜摇光拿着棋谱坐在黄花梨喜鹊石榴纹三屉炕桌前打棋谱,打着打着她突然觉得温亭湛的屋子比她的屋子要热很多,于是她推开了窗子,没有凉快一会儿,夜摇光觉得更加的燥热,惹的口干舌燥,她不由倒了一杯水喝下,完全不解渴。
顿时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看着还在萦绕着淡淡薄雾的香鼎,这个香……
当下盘膝而坐,快速的运气,将身体里吸入的香料都给逼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渍,她倒了一杯水泼在了香炉里面,将香熄灭。
“摇摇。”恰好这个时候温亭湛跨进了房门。
“你站住!”制止温亭湛靠近,夜摇光屏住呼吸跑过去,一把抓着温亭湛跑出去,将房门紧闭,又拖着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了?摇摇?”温亭湛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还问我怎么了?”夜摇光气呼呼的质问,“你案几上的是什么香料?”
“你点了那香料?”温亭湛脸色大变,连忙伸手抹上了夜摇光的额头,感觉夜摇光额头上的温度正常,才松了一口气。
夜摇光一把拍开温亭湛的手:“你给我老实交代。”
“那是给聂启恒准备的香料。”温亭湛强制拉着不给他拉的夜摇光坐到一旁,“我觉着不对,临时想起需要一味药材,这才忘了收起来,就出了门。”
倒不是温亭湛大意,除了夜摇光没有人能够在他不在的情况下进入他的房间,他想着夜摇光又在午休,一般都要一个时辰,而自己去去就回,哪知道夜摇光今日就提早醒了。
“给聂启恒还有窦氏?”夜摇光蹙眉,“他们两还用得着这东西?”
一对狗男女,婚前就滚在了一起,各自成了家依然每年都幽会。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窦刑会叮嘱他们谨慎行事。”温亭湛道,“我打算把窦刑再逼迫一番,他就算不敢对士睿下狠手,也会想办法来警告士睿,等我抓到他的把柄,他定然需要郭家相助,到时候就是揭开窦氏与聂启恒之间私情之时。”
“算你狠。”夜摇光除此以外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窦刑一直以为他把直隶这边的军政都抓的死死的,温亭湛就要他在最猖獗的时候,狠狠的从云端摔下来。说到底直隶的军权还是在郭建廷的手上,只要他和窦刑闹翻了,窦刑还能够有什么值得忌惮?
“你就不怕聂启恒不想趟这趟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