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陈。”安妮艾莉森主动和陈维云握手,她是意大利裔,黑头发,口红涂的很鲜艳,目光透着咄咄逼人的审查感觉,
“约翰几乎每天都把演员工会的经历挂在嘴边,你挽救了我丈夫的性命,请接受我的感谢。”
“那是我应该做的事。”陈维云指指罗鸿旋,“她是我最珍视的朋友,约翰救过她,我有责任帮助约翰脱险。”
“那不算救,只是下意识推了她一下,约翰是坏小子,他做不出舍己为人的事。”安妮艾莉森转向罗鸿旋,“你很漂亮,女士。”
“多谢夸奖。”罗鸿旋礼貌回应,她心里有点抵触安妮艾莉森,这个女人眼神太凶,而且不给老公面子。
不过约翰尼德普并不觉得颜面有失,他对安妮艾莉森笑道:“亲爱的,你也是坏女孩。”
陈维云已经看出来,意大利裔多多少少都与黑手党成员有些关系,这个国家的移民不信任政府,只信赖社区里的地下势力。
“约翰,上个月你控告那位冷血保安罗斯,官司结束了吗?”陈维云想起这件往事。
“已经结案了,他被无罪释放。”约翰尼德普并没有沮丧。
“罗斯差点害死你,他没有受到惩罚,你应该气愤才对。”陈维云不理解他的言行,“如果我是你,肯定不会笑的这么愉快。”
约翰尼德普正要解释,安妮艾莉森抢着说:
“我叔叔开了一间公司,专业经营打击暴徒的业务,擅长对付那些逃脱法律制裁的恶棍,罗斯先生目前正在医院里,他的下半生只能躺在床上,向上帝忏悔他伤害我丈夫的罪过。”
她说完又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希望上帝不要宽恕他,他应该去地狱里与魔鬼为伍。”
这是优雅的狠毒,白种女人的特征。
“你和你的叔叔都是嘿手党吗!”罗鸿旋惊呼起来,她是本能反应,不是故意揭穿安妮艾莉森的身份。
“不不。”约翰尼德普急忙替老婆辩白:“她的叔叔是忠诚的共合党成员,即使嘿手党拿枪威胁,她的叔叔也不会改变立场与信念。”
“我敬佩这样的硬汉。”陈维云由衷的称赞。
“我也敬佩。”约翰尼德普抽着嘴角发笑,除了敬佩,他还有点畏惧。
中国剧院距离比弗利山庄还有一段路程,陈维云邀请两人继续坐车。
罗鸿旋坐在副驾座,途中一语不发,她开始反感约翰尼德普与安妮艾莉森,法律就是法律,不能为所欲为,如果人人都无视法律,对仇人施加私刑,那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安妮艾莉森感觉到罗鸿旋的冷淡,等他们抵达比弗利山庄,在山庄下的罗迪欧商业街徒步观光时,她率性询问罗鸿旋:
“罗,你在同情那位罗斯先生吗?我承认我很极端,但我不能容忍伤害我丈夫的行为,我必须替他讨回公道。”
“那不是公道!”罗鸿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缓和了语气:“德普夫人,我个人认为不是公道,罗斯应该受到惩罚,但是把他打成残疾,惩罚过于严重。”
“我却觉得惩罚过轻!不是你男朋友阻止罗斯,他的行为会导致我丈夫死亡。”安妮艾莉森摇摇头,
“东方女人都像你一样仁慈吗?我家族来自混乱的西西里岛,我的妈妈从小教育我,仁慈是弱者的专利,弱者永远摆脱不了被欺凌的下场。”
“我的妈妈教育我,仁者无敌,那绝不是软弱。”罗鸿旋针锋相对。
“假如仁者无敌,美国该怎么诞生?”安妮艾莉森面有嘲弄,这个国家建立在覆灭几千万印第安人的基础上,仁慈者如何完成征服?
美国佬稻褪钦庋,骂他们一句,他们会还以拳头,打他们一拳,他们会还以子弹,射他们子弹,最好把他们射死,不然他们的报复无休无止,这是他们冷血的传统。
安妮艾莉森快走几步,追上前面的陈维云与约翰尼德普,
“陈,罗斯不是被人打残疾,他之所以进医院,是出了一场巧妙的车祸,警察抓不到任何证据与预谋有关,噢上帝,你女朋友把我当成了歹毒的刽子手,我有点后悔不该向你们透露这件事,请转告她,不要试图检举揭发,没有一点用,反而会惹怒我叔叔。”
“亲爱的,你过于敏感了。”约翰尼德普表情严肃,
“我和陈是兄弟,共同经历死亡灾难,他与我们站在一条战线,他同样痛恨罗斯,因为罗斯向罪犯透露他是保时捷的车主,差点害死他,他没有任何替罗斯伸张正义的理由。”
“约翰说的对,罗斯也差点害死我的女朋友。”陈维云立刻表明态度,“安妮,我女朋友过于善良,即使她被人伤害,她也不会报复,她永远不会检举任何人。”
“我仅仅是在提醒,不能用仁慈对待仇恨!”安妮艾莉森耸耸肩,“陈,你们救了我丈夫,我对你们毫无理由的信任,所以我向你们坦白这件脱离法律约束的行为,但是你女朋友让我有了担忧,请你理解我的处境。”
“我完全理解。”陈维云开始化解她的忧虑:
“安妮,我准备在比弗利山庄购买一套别墅,但我不了解这里的情况,想请你做我的代理人,替我选择合适的住所,当然我会支付你合理的佣金,来回报你的辛苦。”
即使微不足道的小事,陈维云也会慎重处理,他杜绝一切因小失大的潜在隐患。
“我非常乐意做你的代理。”安妮艾莉森展露笑颜,比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