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士英的老眼再收了收,盯着那个熟悉的面孔飘到了面前:不错,确实是即将进入玄仙的修为,也确实是华飞和王道璇的气息,只是有点儿乱,只是那目光中的神色似乎有些改变,煞气逼人。
老家伙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魂牌,将信将疑的一凝眉:这象是神魂将散的样子吗?莫非与那个女子刚刚大战了一场么?
“敢问仙君大人,传承可是出了意外?”柳士英终于开口了。
“哈哈哈哈……不错,是出了点儿意外,全拜光华殿所赐,竟要争夺本君的传承。柳长老,不知这个意外按照上界仙规要怎么说?”
柳长老?他竟然还认识自己?
这三个字一出,柳士英两眼一转,寿眉挑了挑。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无论是华飞还是王道璇都不可能不认识他。问题就在于对面的黑衣人真是仙体吗?
这是老家伙的疑心在作怪,所以有些吃惊。可是这个称呼也不能说明什么,只要抓住了一个护卫或者搜了仙体的记忆,自己来此的消息谁都能知道。
柳士英仍然在怀疑,半低着头,又回道:“夺传承的可是这个殿卫?不知本宫的十二名护位现在如何?”
“陨落了。”
黑衣华飞看着柳士英回了三个字,冷冷一笑:“既然知道秘地中进入了天仙修者,你们竟然只派了几个地仙来护法,不知天鼎宫这是几个意思?”
“啊?这……属下也是奉命护送仙君的仙体,并不知已经有人闯入了秘地。”
华飞虽然只是一个不足玄仙的小修,但是柳士英对于转世仙君却不敢不尊。否则用不了几百年,此人坐进天鼎宫,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柳士英这一软,天鼎宫的众仙立刻躬身拱手:“拜见仙君大人。”
“哼哼哼哼……”
华飞冷笑着向前走去。
柳士英一转头:“给我拿下这个殿卫!”
“慢着!”华飞黑衣一摆,转过头来:“她已经是本仙的道侣,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啊?”
在场的金仙、玄仙、天仙、地仙,都是掉了一地的下巴,满脑子黑线。周牧的双眼缩了缩闪了闪,似乎感觉不妙。
而柳士英则是一侧头,明白了,也无语了。怪不得这小子在秘地里揉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是把一个金仙给做了,还说的大言不惭。
偷眼看了看云璃的背影,柳士英淡淡的翘了下嘴角,似乎是被这老家伙想像出了秘地中的风光,不由得“哼”的哂笑了一声。
屈身于一个转世仙君,倒也算识实务。
只是眼前的人真的是仙君吗?
柳士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自己亲自送进去的仙体总是心有不安。
大概是这次的传承太反常了吧。
华飞看都没看身后的柳长老,冰冷的目光扫过了光华殿的众修,最后盯住了周牧。
“报个名吧。”
“他叫周牧。”云璃咬牙恨道。
“我知道他叫周牧。”
周牧的双眼一跳张开了,身形向后一仰,却没有退。既然知道了还报什么名?要摆摆真仙的架子吗?现在你还不配。
但是周牧也不得不拱了下手:“仙君大人明鉴,秘地倒是这位云殿卫先现的,我四人只是为了捉拿这个抢夺仙君传承的判修,才误入了大人的传承之地,况且……”
“我找你不是为了那几个小修,只是为你打落了她修为的那一剑,要讨回个说法。”
“什么?!”周牧有点儿傻了。这你玛哪跟哪儿呀,那一剑都过去了八百年了,你还要个屁说法。这就是要以势压人哪!
“仙君大人,我等殿卫也是执行仙规而已,这个说法可以吧。”
“当然可以,但是她现在既然已经是我的道侣,炼化一个已故仙君的传承难道有违仙规吗?”
“这……”这他玛有点儿讹人哪。以仙君殿主的身份指定一个传承者当然不违仙规,可是此事生在成为道侣之前哪,能怪得了我吗!
如果空竹是光华殿的人,周牧还敢据理力争,偏偏那个空竹哪一宫也不是,周牧就没有争的资格了,这个理也就不好说了。
周牧张嘴了老半天,面对这个不讲理的仙君竟然无言以对。
“那么仙君大人想要什么说法?”
“恢复到金仙的丹药。”华飞淡淡的一笑。
“你……”周牧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气,其余三人也立刻神色一变,互望了一眼,冷漠的看向了华飞。
周牧的话语中一直要拉着这三个人,而现在他们不上车也不行了,面前的仙君这是要替云璃出头哇,那一剑虽然是周牧打的,可是围杀的四个殿卫谁能跑得了呢,那恢复到金仙的丹药是一个周牧能拿得出来的呢,就是三个人也凑不出来呀。这个仙君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上了,这是要找茬儿。
“本仙奉殿主仙旨追揖叛修,并无过错,区区几个宗门弟子,岂敢与仙君争夺传承。仙君大人的要求,恐怕是欺人太甚了吧。”
周牧看了眼柳长老,恨恨的道:“走!”
传承已经完成了,华飞毕竟还不是真仙,恭敬也是有限度的,就是天鼎宫也不能受一个玄仙的指挥吧。
想替那个叛逆讨说法,等你成了真仙再说吧。即使真的把今天的事再翻出来,那也是两宫之间的纠葛了。
周牧无法接受这个说法,这顶嘴除了自己不舍得拿出丹药钱,还有光华殿的颜面,岂会被一个不到玄仙的传承者给吓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