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办公室。
乔成坐在办公桌后,桌前站着县政府办主任杜英才。
杜英才正在汇报着:“刚听到消息的时候,我也没太注意,以为就是人们胡乱传言。村里经常会这样,尤其女人更爱说闲话,今天传这个女人接了那个男的,明天又说某某男人钻了寡妇被窝。我又连着三天出门,就没理会这事,以为传传就过了。
可是今早上刚一上班,就听说受害者大前天到乡里去找秦明生,结果乡里把秦明生藏起来了。找人找不到,受害者只能在屋里等,一直等了半天,也没见到秦明生,最后是被警察和乡、村干部强行弄走的。走的时候,那么大男人‘哇哇’大哭,引得好多人跟着抹眼泪。
听说还有这样的事,我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就从各方面进行了了解。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受害者不但一直在那等,还求乡干部让秦明生出来,他要向秦明生问个明白,到底和自己老婆有没有那种事。可无论受害者怎么求,张全就是不松口,还和派出所一同给受害者施压,甚至威胁、恐吓受害者。受害者实在万般无奈,还给乡干部跪下了,只求让他见一见秦明生。
可饶是这样,周良、张全也硬着心肠,根本就没让受害者见到秦明生,最终受害者是被赵银河、于金贵强行架走的。从事情发生,直到把受害者拖走,自始至终,乡长都没有露面。受害者一直也没见到秦明生,气愤填膺,憋气又窝火,结果病的大躺,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
乔成“哦”了一声,然后缓缓的问:“你怎么看这事?”
“我怎么看?还真没细考虑,我也说不好,就说说大多数百姓的反应吧。”杜英才斟酌着语句,“绝大多数人都觉得实有其事,否则那个于金才不至于气成那样,也不会张扬。谁愿意自己老婆接人,谁愿意给自己戴绿帽子?那实在是纸里包不住火了,男人才不得不去问问。其实要是秦明生露露面,或是乡政府主要领导出面安抚一下,哪怕编个假理由哄哄于金才,于金才应该也就认了。人们都说,于金才去找的目的,无非就是让有人证明,说他老婆没做那丑事,他也顺势装糊涂了。”
“大多数老百姓都这么说?那……”略一思考,乔成给出回复,“这么的吧,你再了解了解,光是这么说也显得单薄,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或是证言。”
“好,好吧。”迟疑一下,杜英才向门口走去。
“对了,好像听说监察局也知道这事?”乔成声音适时响起。
杜英才收住脚步,回过头:“我也听了一耳朵,还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去吧。”乔成又挥了挥手。
没再说话,杜英才拉开屋门,出了县长办公室。
看着屋门方向,乔成陷入沉思,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
看着手中纸张,董定方满面笑容,频频点头。
“笃笃”,敲门声响起。
董定方立即收起笑容,把纸张倒扣在桌子上,拿过旁边文件,低头盯着,然后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副乡长兼财税所长张全走进屋子,径直来在办公桌前。看到董定方在低头写划着,张全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站在那里等着。
三十秒过去了,
一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差不多已经五分钟了,董定方还是没有抬头的意思。
张全很是疑惑,也有一些不爽,便问道:“书记,找我什么事?”
董定方缓缓抬起头,好像不认识张全似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扫来扫去。
注意到对方的审视神情,张全很是不悦,便追问着:“书记,到底什么事?我那还有一堆报表要做,财政局要求,今天下班前必须报上去。”
“报表?”疑问后,董定方换了话题,“今年征税工作怎么样?好征吗?”
尽管对董定方的轻慢很是不满,但对方毕竟是乡里一把手,也不宜随便得罪,张全便耐着性子回答:“整体情况不错,前三个月与去年持平略增,从四月份以后税收开始逐月递增,尤其下半年这两个月增幅更大一些。由于严格按政策征收,又适当考虑了企业一些具体情况,大多数企业征税都比较积极,很是配合。从前面八个月税收同比来看,应该能够顺利实现年增百分之二十五的目标。”
董定方“哦”了一声,缓缓点头,沉吟稍许,说:“年初乡政府做了一份所谓的全乡经济发展方案,还分成了近、中、远三期,分别设定了目标。在近期方案中,专门提到什么做鞋垫、编筐会是税源增长点,说的有鼻子有眼。可是,到现在别说是增加税收了,鞋垫生产一大堆卖不出去,还闹了那么一档子丑事,编筐更是直接熄了火,这两项能纳税?不可能吧?那么增税点在什么地方呀?”
张全回复:“现在鞋垫和筐是没有纳税,不过方案中也只说这两项可做培植税源,需要有一个发展过程,要先产生收入,再考虑征税步骤。今年之所以税收增加,有两大块。其一,是个别萎*缩税源恢复缴税功能。去年在乡里调整工业和招商分管领导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一些纳税户出现了思想动摇,产出受到负面影响,税收相应减少。发现这种现象后,乡长亲自指挥、参与,我们多次与企业谈心,也集中进行了沟通。经过一阶段努力,在今年春季,这些纳税户的顾虑被打消,专心从事生产经营,并逐步补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