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天过去,并没有所谓的相关调查部门到来,但李晓禾胸口的憋闷程度又重了一些,还隐隐有些生疼。他只好去到药店,买了一盒开胸顺气的药丸。
拿着药盒,快步回到乡里大院,刚拐上中间过道,一个人影迎面而来,差点撞到一起。李晓禾下意识一躲,手中药盒脱手而去,掉到地上,他急忙弯腰去捡。
“开胸顺气?”对面人影发出了声音,“气性不小呀,还气成这样?你不是挺厉害的吗?”
尽管低头捡拾药盒,但李晓禾还是听出了对方声音,便没好气的说:“管不着。”
“对对,我管不着,我管不着,哈哈哈……”放声大笑着,那个人影扬长而去。
拿起药盒,转头看去,那个狂笑的人影正回过头来,对方的麻子坑里都是得意与讥讽。李晓禾咬牙骂着:“王八蛋,小人。”
回应李晓禾的,是更加张狂的笑声,还有那摇头晃脑的背影。
运了运气,李晓禾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久久不得作声,胸口也跟着针刺般的疼了几下。收回目光,他缓步走向办公室,步履很显沉重。
回到屋子,想到那张得意而张狂的麻子脸,李晓禾就气不打一处来。近期这个张狂的表情,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三天前就曾经出现过。
三天前,就在李晓禾正邀请孙雨晨就餐时,前来签订合作协议的赵长生也正好赶到,李晓禾心情大好。可偏偏麻子董定方也到了会议室,显得很是热情,非要代表乡里尽地主之谊。虽然一万个不乐意,虽然担心董定方使坏,但当着客人的面,李晓禾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看到乡党委书记出面,两拨客人还非常高兴,李晓禾更不能说什么了。于是,大家一同到了乡政府对面的“聚友饭店”。
一到饭店,董定方又是招呼老板上特色菜,又是询问客人有无忌口,完全一副主人的架势。不但如此,他还大谈乡里对鞋垫和柳条筐纺织的支持,当然张嘴闭嘴都是乡党委,好似这两项工作全是他董定方主导似的。面对如此不要脸的麻子,秦明生和张全气的暗自运气,李晓禾倒不觉得,他担心的是董定方现场使坏。
真是担心什么有什么,董定方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李晓禾身上,扯到了李晓禾的单身,还有意无意的提到了夏梦洁,提到了开播第一犁。这么一来,引得孙雨晨不停追问,其他人等也是笑意盈盈,显然人们都很八卦。面对这种情形,董定方那是大肆发挥,说的绘声绘色,虽然不像会上讲的那样露骨,但也描述成了花边新闻。
饭前八卦一些这样的传闻,倒也是常有的事,但当着好几位客人和下属讲说,让李晓禾很不舒服。关键是董定方没安好心,分明是在戏弄自己,是看自己的笑话。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翻脸显然不合适,李晓禾也只得装傻充楞。他更担心的是,死麻子把话扯到孙雨晨身上。果然,董定方还真提到了两家的合作,眼看着就要提到孙雨晨。李晓禾实在忍无可忍,准备要随时打断董定方,恰好县里来了电话,董定方致歉后急匆匆离去了。在离开餐包之时,就曾对李晓禾露出这种得意的神情。
自那天事后,李晓禾就想提醒董定方注意,但这两天一直有事,董定方好像也没在单位,他便只得做罢。谁知今天刚刚相遇,这家伙又得瑟起来了。
前些天自己曾专门警告过,麻子也消停了些时日,原以为那家伙老实了,不曾想又接二连三找起了别扭,真他娘的贼心不死。难道非要彻底撕破脸不成?
心中暗暗运气,李晓禾盘算着与之有关的事情,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笃笃”,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李晓禾的思绪。
是张全来了。
扫到桌上的药盒,张全问:“你真去买药了?”
“怎么啦?”李晓禾反问着。
张全道:“我刚才经过计划生育那屋门口时,无意中听那几个老娘们扯闲篇,说是你因为丑事败露想不开,气的吃药了。听那话头,她们好像是听董定方说的。我这才……”
“叮呤呤”,铃声响起。
收住话头,张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马上又说:“我去接个传真。别跟那家伙一般见识。”然后便出了屋子。
没跑,绝对是董定方说的,除了他以外,乡里没人看到自己买药。妈的,不给老子造谣能死啊,老子看你是皮痒了。
……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董定方正坐着哼小曲,屋门被敲响了。
停止哼唱,董定方说了声:“进来。”
“吱扭”一声,屋门推开,李晓禾进了屋子。
他来干什么?董定方不禁狐疑,便问道:“有事?”
李晓禾轻轻关上屋门,向办公桌走去,回应着:“有事,跟书记了解个事。”
“什么事?说吧。”董定方脸色一整,“长话短说,我再忙着呢。”
来在近前,李晓禾坐到对面椅子上,心平气和的说:“书记,问你个事,是不是你跟别人宣扬,说我因为丑事败露想不开,气的吃药了?”
“吃药?怎么能吃药?千万别想不开,好那什么还不如赖活着呢。人不怕犯错,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董定方脸上挂满笑意,说着风凉话。
“书记,我就问你说没说?”李晓禾依然语气平缓。
董定方继续打着马虎眼:“谁说不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认识到错误,要认真改正才对。”
李晓禾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