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飞快,新的一周开始。
刚过八点,李晓禾便到了县委楼顶层第三会议室。今这里要召开县委常委会,他需要提前布置会场。
其实也没什么布置的,就是放放桌签,试试话筒什么的,而且方雅馨也会来做这事。但李晓禾还是要早来,要亲自看着,要养成这个习惯。当然,李晓禾今早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提前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氛。
虽然以前来这个屋子不多,但也来过几次,在蒯县长代理书记那段时间,李晓禾曾到这里布置过会场,也做过现场记录。除此之外,他也到这个屋子参加过会议,只不过大多是为会场服务,列席的时候都少。
尽管来过不止一次,但今进到这里,李晓禾还是感觉不一样。究竟不一样在哪里,他现在也不太清,反正就是感觉很特别。特别到他有一种冲动,想坐到里圈位置的冲动。
下意识的看了看左右,李晓禾向椭圆形会议桌走去。来在近前,他忽然产生了一种畏惧,准确的叫敬畏。因为这种敬畏,他离开了最中心的位置,向着另一侧挪动、挪动。
挪动到最末的位置,李晓禾缓缓坐了下去。
在坐下的一刻,李晓禾忽觉身上“倏”的一下,像过电一样。对于这种忽然产生的感受,他不由得心慌,却又不舍得站起。
椅子没什么不同,但放在不同的位置,被不同的人坐着,意义就不一样了。任何一把椅子放到这个屋子,那就和在别处不一样;同一把椅子,在这屋的不同位置,意义也有很大差别。
这样想着,李晓禾下意识望向最中心处,望向那个代表着权威的位置。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自己要是什么时候做到那里……
这个忽然而出的想法,把李晓禾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望向门口方向。
屋门微微开启,那里并没有人。
“咔”、“咔”,耳廓中传来脚步声响,有人来了。
李晓禾迅速起身,四外看了看,然后走过几步,打开了话筒总开关。
脚步声由远而近,屋门被推开了。
“主任,您来的这么早?”方雅馨走进屋子,手里提着一个纸袋。
李晓禾“哦”了一声:“我也刚来,看看话筒好使不。”
“主任我来,上次使的正常,现在再看看。”着话,方雅馨放下纸袋,走到主位处。
“喂,喂。”打开分控旋扭,方雅馨一个个调试着话筒。
李晓禾迟疑一下,走到纸袋旁,从纸袋中取出一摞桌签。然后从最中心位置开始,沿着一边先行放置,然后又放另一边。
放下最后一个桌签,李晓禾再次迅速拿起,摆到了二圈位置。忽又觉得不妥,干脆拿到纸袋旁,装了进去。
看到李晓禾的举动,方雅馨疑惑道:“主任,您怎么……”
李哓禾一笑:“领导们开会,怎么能放我的桌签呢?咱俩一样,都是服务人员。”
“咱俩……”话到半截,方雅馨又停了下来。她意识到,对方和自己不一样,人家是县委办大管家,可又和其他领导不一样,他不是常委。
为了缓解对方的尴尬,确实也该讨教,李晓禾指着摆放的桌签,:“方主任,帮着看看,有没有放错的,这可错不得。”
方雅馨挨个看过,“嘻嘻”一笑:“主任,到底是有过工作经历,一点不错,全都对。”
“你这是夸我吗?我怎么觉着是贬我呢?”李晓禾笑着道。
“不敢,属下不敢,嘿嘿。”方雅馨夸张的连连摆手,俏皮之极。
看着对方的样子,李晓禾不禁心生感慨:同样都是女孩,都在领导身边工作,这人和人咋就不一样呢?
呸,那个女人哪能跟方比?李晓禾赶忙挥去心中想法。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李晓禾拿着手机,出了屋子。
……
八点四十多,第一个参会人员走进屋子,是常委副县长涂中锋。
“涂县长,你好。”李晓禾上前打着招呼。
“你好呀,李主任,这么早就来啦,辛苦辛苦。”涂中锋嘻笑着,走到了南侧最末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不出对方是话随意、开玩笑,还是拿自己插诨打科,李晓禾客套的:“不辛苦,应该的。”
“好好,真是谦虚。”停了一下,涂中锋疑惑起来,“诶,李主任桌签呢?怎么没摆自己的,不可能忘了吧?”
此时方雅馨已经离去,只有自己和对方,李晓禾听出对方有挤兑之意,但还是如实的:“只摆领导们的。”
涂中锋的语气明显带着阴阳怪气:“哎呀,你可是县委大管家,好多时候都管着我们呢,怎么能……”
“够早的啊,我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呢。”沈京柱大高着嗓门,走进屋子。
“沈部长好!”李晓禾问候着。
“李主任好,坐!”沈京柱招呼着,坐到了北侧最末的位置。
有沈京柱这么一介入,刚才的谈话自是被打断了。
李晓禾暗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想在这样的场合与别人斗嘴,但如果没有这次打断,似乎又不适合一味避让。
就像约定好似的,常委们按排位陆续到来,但却不是正序排列,而是从后往前。常务副县长陆久丰、组织部记连生威、县委副书记伏胜阳相继到来,坐到各自位置。
在这些领导到来的时候,李晓禾都站在门口位置,挨个打上一句招呼,问声好。这些人也大都回上一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