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早上八点,李晓禾坐到办公桌后,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笃笃”,敲门声响起。
抬起头,李晓禾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一位男士走进屋子。该男士年纪在三十多岁,脸上棱角分明,长着两道浓眉,有型的偏分发式向后梳起;身穿黑色风衣、黑色长裤,脚踏黑色皮鞋,很酷的装束。
“岳律师吧?”李晓禾起身,伸出右手,迎了过去。
来人迈步向前,伸手相握:“李乡长好,我是岳为民,受老宋委托前来。”
“好,请坐,请坐。”李晓禾把对方让到沙发上,为其奉上热茶。
说过“谢谢”,岳为民直奔主题:“李乡长,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李晓禾一笑:“岳律师真是雷厉风行。老宋都交待过了吧?”
“全都交待清楚了,您放心!”岳为民点点头,“遵从客户意愿,为客户争取利益相对最大化,都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无论收费高低,无论是否收费,只要我们接了业务,都是一视同仁。”
道过“谢谢”,李晓禾拿起电话听筒,拨出了一串号码,电话一通,说了句“来我办公室”,便挂断电话。接着重新拨号,同样的话语,仍然是同样的流程。
时间不长,周良、秦明生相伴而来。
“周主任、秦乡长,这位是岳为民律师。”李晓禾为三人做着介绍,“这两位是……”
三人之间自是一阵短暂寒暄。
李晓禾接着说:“岳律师今天来到乡里,是专门为了一山马铃薯深加工有限公司向村民借款不还一事。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昨天乡长通知,说是律师要来,我就把与此案有关的文件和资料全都找了出来,集中放到一起,随时都可以配合岳律师调阅。”周良率先做了回答。
秦明生也给出肯定答复:“昨天接到乡长通知,我就打电话通知了乔满囤、何春生,让他们做好准备。刚才又打电话核实,他们已经带着村民代表,集中到向阳村委会,等着省里来的律师。”
李晓禾点点头:“很好,那你们现在就陪着岳律师,全力做好相关配合衔接工作。”
周良、秦明生点头称“是”。
李晓禾再次起身,来到岳为民面前:“岳律师,拜托了。先让周主任、秦副乡长配合开展工作,然后我为岳律师接风洗尘。”
“谢谢李乡长,工作第一。”微笑作答后,岳为民和周良、秦明生出了屋子。
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李晓禾微微发了发呆,然后便开始了手头工作。
……
下午四点多,秦明生再次来到乡长办公室。
李晓禾直接问:“怎么样?岳律师呢?”
“走了,说什么也不留下,直接去了县城。他让我代为向乡长打招呼,说是过一段时间会向您集中汇报。”说着,秦明生坐到了对面椅子上。
“岳律师太客气了,我正等着晚上陪他好好喝几杯呢。”李晓禾道,“既然律师走了,那就把下午订的餐包退了吧。”
秦明生说:“刚才周主任也提这事了,他等乡长吩咐,我一会转告他。刚才本来要一块来乡长这儿,结果县里正好打来电话,要乡里报几份表格,还要核对一些数据。周主任便去应对那些,我自己就过来了。”
李晓禾“哦”了一声:“说说吧,怎么个情况?”
秦明生答了声“好的”,讲说起来:“上午离开这里以后,就先到了党政办,岳律师查阅了咱们的几份资料,对个别资料进行简单询问,带走了几份复印件。然后我们就去了向阳村,乔满囤、何春生和村民代表都在那等着。在向阳村委会,岳律师看了当初签的合同和一些收据,认真倾听了整个合作过程,又详细询问了签约的事,尤其对于从开始接触到签约再到借款过程中一些重要细节,进行了重点询问与认定。除此之外,岳律师还让人们谈了关于马一山和一山公司的情况。”
“岳律师怎么说?”李晓禾再次提问。
“在从村里离开前,岳律师就案子,专门和我、周主任交流了看法。”秦明生说着,打开手中笔记本,照着上面的记录念了起来,“他说,从今天查阅资料及与众人交流情况看,此案事实比较清晰。就是一山公司以合作项目为契机,以高额返利为诱饵,向村民借款数百万元不予偿还,并且公司已经事实消失,法人代表也没了踪影,这已形成事实诈骗。”
听到这里,李晓禾很高兴:“那就好,那就好。”
“岳律师的话还没说完。”秦明生继续指着笔记本,“他又说,尽管事实清楚,但从法律程序来说,整个证据链不够完整,证据不完善,相关的前期法律程序严重缺失。比如,在把款项借给一山公司时,只有收据,并没有相关借款协议,收据上也没有还款日期,从法律程序来说,这就是严重缺失。再比如,一山公司与马一山消失后,债权人也没有及时履行法律程序,不能提供相关手续。还有,从现有资料及描述看,一山公司与马一山很可能身份有假,这就为履行法律程序又带来了障碍。”
李晓禾道:“村民哪有这些经验,肯定手续不可能那么齐备,更不知道所谓的相关法律程序了,否则也未必会受骗。正因为这样,才找他们律师介入呢。”
秦明生点头:“是。对于这个现状,岳律师也表示理解。他急着赶到县里,就是去法院、公安局查阅相关档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