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军与李晓禾相视一笑,沉声道:“都是你干的?”
陆羽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点头不已:“是,是,都是我*干的,我先是从主任这里偷走报告,后来又偷偷把党建室的报告换了。”
“那好吧,去里屋具体说。”许建军说到这里,冲着门外提高了嗓音,“小张,你进来。”
“吱扭”一声,屋门推开,刑警小张进了屋子。
“走,进里屋。”许建军说着,向里屋走去。
小张掐着陆羽肩头,跟了进去。
李晓禾迅速起身,来在屋门口,“咔咔”两声拧住门锁。然后便进了里屋,随手关上屋门。
里屋套间里,小张已经坐到椅子上,面前柜子上放着纸、笔,录音机也刚刚打开。
许建军则直接坐在床上,瞪着那个小圆凳上的人。
陆羽脸上泪痕还在,并拢双腿坐在小圆凳上,双手在大腿上不停的游动着,显的紧张局促之极。
李晓禾看看身后,坐到了靠着床头一侧的床沿上。
扫了眼小张那里,许建军开始问话:“姓名?”
听到这种语气和措辞,陆羽腮部肌肉动了动,如实的回答:“陆羽。”
“性别?”
“男。”
标准的问,标准的答,许、陆二人完成了例行项目的问答。
“有无前科?你要如实回答。”许建军提出了新的问题。
“没,没有,就这一次。”陆羽结巴的回应着。
许建军“哦”了一声:“这么说,你不是惯犯喽?那好,那就交待一下这次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不得藏着掖着,那样对你没有好处。”
“是。”应答之后,陆羽讲说起来,“上星期六,就是十二号那天,李主任带着我和鲁主任,去乡里检查党建准备工作。在双胜乡检查的时候,一行人正奔向最后排房子,我借故要掏耳屎,向李主任借掏耳勺。主任把整个钥匙串给了我,上面有掏耳勺,也有好几把钥匙。
我接过钥匙,在过道里停下来,装模作样掏了一会儿。当李主任他们刚拐到后院,我立即取出包里提前备好的橡皮泥,把钥匙串上所有钥匙都拓下了印模。然后若无其事的追上去,把钥匙还了主任。等下午一回到县里,我就拿着钥匙印模,把所有钥匙各配了两,不,一套。
第二天是星期日,李主任、陆主任继续去乡下检查,正好轮到我值班。平时周末不值班,上周是担心检查组忽然到来,才安排县委办两个副主任各值班一天。看到机会难得,在主任走了半个多小时后,我就用党委办那串各屋备用钥匙,打开了主任屋门。
进屋以后,我拿出昨天刚配的钥匙,先从办公桌开始,挨个抽屉的试,挨个抽屉的找。也真是顺利,刚试着打开了三个抽屉,就在右侧最下面抽屉里发现了报告。从里边拿了一份报告,又尽量恢复原样,锁好抽屉,我就回到了自己屋子。星期日刚偷上报告,星期一检查组就来了,我便趁着李主任出去的时候,直接来了个偷梁换柱。整个过程就是这样的。”
他娘的,王八蛋,把老子好心当了驴肝肺,拿老子当傻瓜了。正要破口大骂,注意到旁边开着录音机,李晓禾咽回了嘴边的话,在心里问候着这个阴险的家伙。
许建军开了口:“你这交待的含糊其辞,好多事都没说清楚。我问你,你怎么就知道报告在抽屉里,是你亲眼所见,还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没人告诉我,我也没亲眼所见。”急切否定过后,陆羽又回答着,“在六月……六月上旬吧。人们都议论,说是三号的县委常委会上,常委们在甄选展示报告时,一致不看好李主任的报告,说那份报告太另类,甚至有人说反*动。还说李主任觉得太丢面子,会后把发给每位领导的报告都收了起来,人们说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果然,在最终展出那三份报告时,立即有人炫耀的‘认领’,但却不是李主任那组的。我分析,那么多份报告,李主任肯定都收了起来,也未必会一下子毁掉,那可是好几百张纸。正是基于这样的分析,我才认定,那些报告肯定是锁起来了,不可能放在大面处。”
“人们都议论?我怎么没听说?你是听谁说的?”许建军追问着。
陆羽道:“人们都那么说,县委办、政府办的人都说,乡下还专门有人打听。”
“我就问你,到底是听谁第一个说的?又是哪个人向你打听?哪天听说的,哪天接到打听电话的?老实交待。”许建军语气又生硬了好多。
“我,我也想不起来了,真的是所有人都说,好多乡的人都给我打电话,还有一些局里的人。”陆羽急着做解释。
“哼哼哼……”许建军一阵冷笑,“陆羽,我发现你这人可不老实。”
“真的,真的想不起来。”陆羽连连摆手,做着辅助说明。
“先抛开这个问题,一会儿再说。我再问你,你怎么就知道李主任掏耳勺上有钥匙?”
“我在之前看见过,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本来我的钥匙上也有掏耳勺,就为了做的逼真,我在事前专门从钥匙串上取下了。”
“随身带着橡皮泥,你这可像是惯犯呀。之前拓了多少人的钥匙印模,都拓了哪个领导的,又都偷了那些重要文档?肯定也偷了不少钱财吧?公章偷了几个,又以此做了多少坏事?”许建军提出一连串疑问,眼睛像鹰隼一样的盯着对方。
陆羽摇头又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