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球闻言看了看自己小妻,也是一声叹气:“哪里会怪你呢?倒是我如此作态,反而吓到了你……也罢,咱们暂且歇息吧!”
程夫人闻言自然喜出望外,便赶紧又爬过来小心伺候……二人一番缠绵,便到天亮也是不提。
到了第二日,消息已然传遍了洛中内外,朝中百官都知道曹节绝地反击,非但再复大长秋之位并再度执掌军权,还再进一步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尚书令,便纷纷丧胆。
实际上,不止是公孙珣,等到虞贵人三日丧期满额,光是尚书台那里就有不下五六人称病不往。对此,曹节也是毫不客气,直接以尚书令的名义罢免了这些称病之人……而有意思的是,尚书台中,唯独一个正主公孙珣却被他给公然漏掉,而那边,阳球胆大包天的每日入南宫在虎贲、羽林军眼皮子底下履职,也没有遭遇什么意外,倒是让人颇为思量。
而且还不止如此,随着数日过去,那曹节不仅忍住了对这两个诛宦之人的报复,甚至还捏着鼻子默认了王甫一案的合法性……全程只是帮王甫收个尸而已!
话说,那袁赦听闻曹节复起,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专门写信回来以求复职,却挨了昔日战友的当头一棒,非但没能回京,还被吏员追到汝南加了一个‘流放汝南’的说法,从自请辞职的两千石官员变成了一介罪人,也是如丧考妣!
经此一事,朝中百官也是隐约看明白了这曹汉丰的意思。原来,这位大长秋虽然是靠着王甫尸身卖惨说动宫中各位权宦,然后又趁机裹挟大小宦官逼迫张让、赵忠等人与他和解,但终究是羽翼尽失……或者说,正是因为羽翼尽失,才能和张让等人达成谅解!
再加上他年纪愈大,身体也不是太好,所以也不愿和阳球、公孙珣等人继续斗争下去了,以免再出事端,只是求一个富贵晚年而已。
嗯,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之前还心惊胆战的洛中士人,瞬间又恢复了斗志不说,甚至有曹尚书刘讷的掩护下,继续接连不断上书天子请求诛曹节,以告慰陈藩云云……结果嘛,自然是被掌握了中枢所有大权的曹汉丰给吊起来打!
数日间,连着七八位郎官、御史被投入诏狱,这才让局势安稳了不少。
而等到四月底,随着刘宽出任太尉、原步兵校尉刘郃接任自请去职的桥玄出任司徒、袁隗再度出任司空、尚书刘讷转任步兵校尉,御史台、尚书台也纷纷补齐定额等等,朝中人事自三公九卿到尚书台,从各军校尉到御史台,却是在曹节的主持下完成了一次彻底的大换血。
这下子,局势似乎愈发安稳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整日在家读书写字,顺便哄老婆逗猫的公孙珣却突然接到了一个邀请。
“审正南别来无恙!”公孙珣接到新任永乐少府陈球的拜帖后直接扔下手中书籍,径直穿着木屐快步迎到了大门前。
“我与白马中郎曾相见过吗?”正在门外候着的审配俨然是惊愕不已。
“当日足下替陈公前往王子师府上递话,鄙人正在当场。”公孙珣不由分说握住对方手道。“有幸见识到了正南兄的风采!”
听到此言,原本倒是中气十足的审配反而有些尴尬了起来:“倒是让公孙郎中见笑了。”
“且不提此事!”公孙珣兴致昂扬。“审正南来鄙人家中,实在是蓬荜生辉,请入内说话!”
说着,公孙珣一边拽着人家的手一边又转过身来,狠狠一木屐踹到了自家大门上,唬的守门的家中仆从赶紧大开中门……没错,这年头非是贵客的话,一般是不开中门的,而在洛中这大半年,公孙珣遇到大开中门的事情也是屈指可数,仔细想一想,最近一次居然还是曹节迎送他时遭遇的,也是有意思。
而进了门以后,公孙珣还赶紧让人去喊自己两个心腹,以及隔壁院中住着的公孙范等人一起来见客……这倒是做足了礼节。
当然了,审配审正南也不是个矫情的人,他这人从之前那次相见便能看的出来,俨然是豪气外露,慷慨而不可犯,所以便以一个门客的身份堂而皇之的接受了对方的礼遇,径直昂然入内。
等到吕范等人赶来,一群人在堂上高背椅上落座,公孙珣这才郑重其事的询问了对方的来意:“不知正南兄来见我,到底有何见教?”
“并无他事。”审配立即拱手言道。“只是我家主公想请闻名洛中的白马中郎往府上一叙而已,便遣我专门前来邀请。”
公孙珣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人家审配现在不是自由身,而是做过一任太尉的名臣陈球的私臣……不过,这也让前者立即不解了起来,毕竟,他好像跟陈球并无什么交往。
实际上,公孙珣左思右想,也只想到桥玄曾经跟陈球有一段恩怨……二人先是私仇,但是后来桥玄却又主动举陈球为太尉,算是一段佳话了。
除此之外,二人真的没有任何联系!
“敢问这位审兄。”一旁的吕范见状赶紧替自家主公问道。“陈公是长者,更是当时名臣,我家主公不过是尚书台一弱冠尚书郎,如今突然邀约,不知所谓何事?”
审配闻言居然一时无语。
公孙珣与吕范对视一眼,更是疑窦丛生。
“不瞒诸位。”等了片刻之后,审配方才缓缓拱手言道。“我家主公确实有要事想请公孙郎中一会,而具体是何事宜我此时也不好多言……而且也实在是难以久留,因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