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府规模很大,也是位于长安城的黄金地段,但与周边的豪宅却有些格格不入。⌒★,
这个地段属于王公贵戚聚集之处,家家户户都是富丽堂皇的,唯有卫国公府略显寒颤。卫国公府是李渊念及李靖破突厥之丰功伟绩,特别赏赐给他的。但便如李靖的性格,低调克俭。这府邸占地面积确实不小,可装饰的异常简洁,一点也没有国公府因有的气派。
裴青衣敲开了门,门房见是她没有任何通报,直接将他们请进了府中。
“师公不在吧!师傅呢?”裴青衣也如自家一样,随意的问着府邸主人的去处。
门房上了年岁的管事笑呵呵的道:“老爷一大早就去兵部了,依照往日习惯,不到夜幕降临,一时也回不来。夫人倒是在陪府里的贵客,需不需要通传一声。”
“好!就麻烦王老了,就说我领着刑部尚书罗士信有事情问她。”裴青衣说着,自行带着罗士信往会客室走去。
叫王老的门房管事听是罗士信,目光在他身上瞟了瞟,笑盈盈的去了。
“这王老不简单啊!”罗士信留意到了王老的步伐,每一步的距离都一模一样,虽上了年岁,可步子刚劲有力,有种老树盘根的感觉。如此人物一定是练家子,而且能力还不小。
裴青衣笑道:“你看出来了?王老在年青的时候,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在江湖上也略有名望。只是乱世之中。身不由己。二师父出力,师公出谋。将他救离苦海。王老念师傅师公的恩情,一直跟着他们。是师傅师公最信任的人了。”
在会客厅没坐多久,一位衣着艳丽的妇人大步走进了屋子:她虽上了年纪,眉宇间有着点点皱纹,却有着清秀绝俗的瓜子脸,高鼻雪肤,不见老态,尤其是一身鲜红的衣服,让她更显年青。她的腰间还配着一把长剑,大有英姿飒爽之感。
裴青衣笑着迎了上前。叫了一声“师傅”。
罗士信当真大感意外,李靖作为他心中敬重的启蒙恩师,对于他的一切信息都有所了解。李靖雍州三原人,生于北周天和六年,今年五十五岁,生日是七月二日,他的夫人红拂女小他六岁。即将年过半百,可他面前出现的这个红衣妇人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与他心目中的形象相差太大。
不过年岁如此。他心底还是忍不住的赞叹一句:“红拂女名不虚传!”
罗士信六识敏锐,对于周边一定范围有着一定的领域性,越是深入这个领域性越容易让他察觉。可红拂女却直接走进大门,直到她出现了那一刻。他才感觉到她的存在。这份能力,委实不凡。
“你就是罗士信,多次听青衣称赞你的武艺。说当今世上。能够与你一教高下的只有我那大哥。我听得却很不服气,早想跟你比划比划。看你是不是如青衣称赞的那样,那么厉害!”红拂女将腰间的剑连同剑鞘一起握在手中。双眸中战意凛然。
罗士信有些瞠目结舌,这自己好歹也算是客人,哪有一照面就像自己挑战的,目光落在裴青衣的身上。
裴青衣俏脸儿有些绯红,显然是让红拂女口中的多次给刺激到了,见罗士信求助似地看向了她,以手扶额,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罗士信暗骂裴青衣没有义气,只能硬着头皮道:“药师公对我有授业之恩,以如恩师。万不敢跟师母动手……”
“他是他,我是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打,我打!”红拂女说话间,长剑已经出鞘,一剑刺到,青光闪闪,发出嗤嗤声响,劲力速度无不恰到好处,妙至毫厘。
罗士信那里想到红拂女说动手就动手,片刻也不耽搁,赶忙向后急退。
岂料红拂女的长剑竟然如影而至,速度比他由要快上一些。仅从这一剑便可看出,红拂女的剑术之绝妙,更在裴青衣之上。
罗士信与红拂女相隔不过数尺,见她步步紧逼,只得出手招架,手掌斜刺里拍在了剑身之上。
红拂女的剑是上等的好剑,但平面相交却也胜不了罗士信的肉掌。
要知道罗士信一身武技已达一定境界,对于力量的控制如火纯情,看似不疾不徐的一掌,却是暗劲吞吐,一掌之力,足可裂石断木。红拂女终究是女子,气力不济,加上也确实上了一定的年纪,感受到剑身传来的劲力,手中长剑几欲脱手。
红拂女名动天下之时,罗士信还未出生,她这一生遇过不少大风大浪,凭生劲敌好友无数,但真正能够有实力与之一战的也是屈指可数。尤其是近年李靖安稳下来,她跟着修身养性,居在家中照顾孩子。这心态平和下来,少了原来的争强斗胜,武技居然不退反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让去年来此的虬髯客也大为惊讶。
红拂女本就是天下少有的好手,这武技精进之后更觉得天下中能胜他的不多。而裴青衣不只一次说起罗士信的武学修为直追成名数十载的虬髯客,让红拂女听得很不是滋味。她这一生之中李靖、虬髯客是她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两个人,一个白头偕老的挚爱,另一个是至亲至敬的大哥。她实在不相信世上有人在武学一道能够比得上虬髯客,就如不信世上有人在才智谋略上能够与他丈夫李靖相比一样。
这与罗士信一战之心,早在裴青衣第一次说罗士信能与虬髯客相比的时候埋葬下了,这日积月累战意越来越盛。
今日又这机会,红拂女岂能错过。固然因为嫁给了李靖,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