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停在清水湾公寓外面,顾浅坐在副驾驶座上,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心事重重,她转头望着他,“沈长青,我到了。”
沈长青回过神来,看着娇美的她,他解了安全带,倾身抱住她,低声呢喃:“浅浅,今晚不回去了好吗?”
顾浅惊得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被他吓得够呛,她欺欺艾艾道:“沈长青,你别这样,我们……”
沈长青轻轻放开她一点点,大手捏着她的下巴,深深的吻上去,心痛得都无法呼吸了。在事业与她之间做选择,他宁愿失去事业,也不愿意放弃她。
顾浅受惊,无措的望着他,不知为何,此刻她感觉到他内心的彷徨与沉重,莫名的竟无法推开他。原本推拒的手,竟缓缓揪住了他的衣服。
半晌,黏合在一起的唇瓣分开,沈长青吻了吻她的额头,克制的退开,“很晚了,早点休息。”
顾浅窘迫的不敢看他,仓皇推门下车,冷风灌进衣领,冷得她直哆嗦,可脸上的热度却怎么也降不下来。她飞快走进小区,等沈长青开车走了,她才走出来。
刚到路边,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劳斯莱斯停在她面前,后座车窗缓缓降下。她弯下腰,看到坐在后座上讳莫如深的墨北尘,她脑子里轰一声,一片空白。
“大哥……”
墨北尘淡淡颔首,“上车。”
顾浅无措的捏了捏裤管,拉开后座车门弯腰坐进去,门刚关上,车子已经绝尘而去。
顾浅缩在车门边,像受惊的小鹿,一双黑亮的眼睛不安的在车厢里游移。她一直很怕墨北尘,上次被他强吻之后,那种惧意更是直达灵魂。
通常,她不敢反抗他,这次为了沈长青,她积攒了一生的勇气对他阳奉阴违。
可是现在,情况不妙。
她相信,今晚他会在这里,不是凑巧。
“大哥,我……”
“啪”一声轻响,墨北尘点燃了一根烟,清冷的眉目在烟雾中越发迷离,仿佛在强行压抑着心里奔涌的情绪。
顾浅胆怯的看着他,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他越是不动声色,越是危险。怎么办,她好想自己会超能力,可以从他眼前消失。
顾浅在这种不安中,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直到车子驶入位于阳明山的半山别墅,稳稳停在林**旁,顾浅才松了口气。
终于不用和他待在同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了。
墨北尘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他推门下车,司机走过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鹰隼般锐利的眸光扫向大门边,隐约看到那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他薄唇微勾,既然他不肯放手,那么他有必要做点什么,让他明确自己的位置。
顾浅战战兢兢的越过他,忽然看见他笑了,她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往别墅跑去,刚跑了两步,细腰被一双铁臂缠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他抵在车身上。
顾浅的后背被门把手烙得隐隐生疼,她惊恐交加的看着面前比魔鬼还恐怖的男人,“大哥……”
墨北尘黑眸微眯,大手撑在她耳侧的车顶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她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尼古丁味道。
“浅浅,我喜欢你。”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顾浅,你……”
猝不及防被告白,顾浅整个人呆若木鸡,他骗人吧,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墨北尘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眼神微黯,刚才在清水湾公寓外面。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看见他们在车内接吻。
眼底翻涌着戾气,他温软的指腹揉着她的红唇,嗓音越发低沉沙哑,“所以我原谅你这段时间犯的错,不要再挑战我的权威,我生气的话会弄伤你。”
顾浅头皮一阵发麻,他果然已经知道了。
她来不及辩解,因为下一瞬,他已经狠狠吻住她,两人的身体暧昧的贴在一起。
她反应过来,连忙挣扎。
墨北尘轻而易举将她的手举高,反扣在车顶,她的不配合让他心底怒意更甚,他咬着她的耳垂,声音近乎温存,却又透着尖锐的残忍。
“浅浅,沈长青就在大门外,你再惹我生气,我不介意让他看看,我是怎么疼爱你的。”
顾浅条件反射的看向大门口,影影绰绰的光影里,那里确实停着一辆黑色轿车。看不清车里的人,但是那确实是沈长青的车。
顾浅心颤,眼前蒙上一层雾气,她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她想和沈长青在一起,为此欺上瞒下,什么不该做的事都做尽了。到头来,她却把她最在乎的人伤得体无完肤。
“墨北尘,你无耻。”
对上她满是厌恶与憎恨的目光,墨北尘心口掠过一抹尖锐的痛楚,他豢养的小白兔终于学会了咬人,咬的第一个却是他。
他心里有多愤怒,此刻就有多不甘。
将她的脸扳过来,他狠狠的吻上去。真想将她揉进骨血里,在她身上烙下他墨北尘的印迹,这样她就不会被别的男人惦记了。
顾浅痛苦的闭上眼睛,眼泪猝不及防的滚落下来,被不爱的人强吻,原来这么难受。
说什么喜欢她,不过是他的占有欲作祟。
她恨自己不够强大,更恨自己不够有魄力。只要推开他,奔向沈长青就可以了。可是她怕,怕激怒他,他会在沈长青面前占有她。
墨北尘舌尖尝到一抹苦涩,他心里挫败又不甘,守护她十五年,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