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跪在床上,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大哥,我求求你,我不要,今天才第三天,我还可以吃药,求你让我吃药。”
她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墨北尘心尖弥漫上强烈的痛楚,她这么厌恶有他的孩子吗?看她泣不成声的哀求她,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紧握成拳。
没办法拒绝她。
“浅浅,吃药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顾浅仰头望着他,眼泪倏地滚落下来,“什、什么条件?”
墨北尘抬起手,缓缓拭去她脸上的泪,他声音温和,可对顾浅来说却是将她推入无底深渊,“答应和我结婚,我马上让人送药过来。”
顾浅瞳孔紧缩,倏地跌坐在病床上,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她的手紧紧按着小腹,苍白的小脸上不见半点血色,她咬着下唇,皎洁的牙齿深陷进唇瓣里,被殷红的鲜血染红,她却仿佛失去了痛觉,一点都没有察觉。
为什么,他要给她这样两难的选择?
不管是怀他的孩子,还是和他结婚,她都不要选择。
“为什么要逼我?”
墨北尘看着她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从受她尊敬崇拜的大哥,沦为现在十恶不赦逼她的男人,不过一线之隔。
可拥有过她之后,他不会再放手,哪怕她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他,只要他爱她就够了。
“因为我爱你。”
“不要说爱,你会玷污这个字。”顾浅忽然冲他嘶吼,“如果可以,我宁愿你讨厌我恨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浅浅,我想过成全你和沈长青,但是我做不到,我一直在等你长大,等你能够承受我的深情,嫁给我,我会给你幸福。”不忍再逼迫她,他放软了语调。
顾浅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滴落下来,她泣不成声,“你给我的不是幸福,而是噩梦。”
而这个噩梦还要继续一辈子,她要怎么承受?
为什么她没有死去?如果她死了,是不是所有的痛苦都不会再延续了?
墨北尘的心遭受了灭顶的暴击,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一直在强求一颗不属于他的心,可是他不能放弃,哪怕痛到极致,他也没办法放弃。
“浅浅……”
“别这样叫我,求你了。”这样温存的声音,让她受不了,快要崩溃了。明明他对她做了那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为什么她恨不了他?
墨北尘伸过去的手缓缓收了回来,僵硬的垂放在身侧,“浅浅,两个选择,到最后你依然会嫁给我,你自己做决定吧。”
说完,他转身朝门口走去,他需要找个地方让心里那个缺口愈合,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来。
顾浅泪水涟涟的看着他孤傲凄绝的背影,心痛到无力负荷,她的孩子不该这个时候来,否则她不知道会不会怨恨它的存在,而时刻想杀死它。
她不要做这样的妈妈,不要害了自己的宝宝。
“给我药,我答应和你领证,但是我不要婚礼。”不要诏告天下,她被迫成了他的新娘,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们是那种关系。
墨北尘倏地停下脚步,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答应了?”
原以为她死也不肯答应,却没想到她终究还是点了头,他疾步走回去,甚至忽略了她怨憎的目光,“浅浅,我会对你好的。”
顾浅别过头去,嗓音嘶哑,“给我药。”
墨北尘脸上的欣喜一僵,他握了握拳头,还是打电话让人拿来了避孕药。见她毫不犹豫的咽下去,那样绝决急切的动作,仿佛怕他反悔似的,他心口痛得窒息。
……
言洛希回到半山别墅,佟姨快步迎出来,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太太,你可算回来了,这两天你没回来,梅梅都无精打采。”
言洛希微微一笑,看见梅梅从别墅里窜出来,热情的往她身上扑,她弯下腰去搂着狗脖子,“乖,姐姐没事。”
“呜呜呜。”梅梅特别委屈的往她身上蹭,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一直在呜呜的叫着,好像很担心她。
言洛希摸了摸它的脑袋,“我知道我知道,让你担心了,乖啦,你看姐姐真的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薛淑颖看着这一人一狗亲热的模样,简直叹为观止,“梅梅只肯亲近小七,平常我过来都不搭理我,可傲娇了。”
佟姨和陈妈这才注意到薛淑颖,连忙喊“夫人”。
薛淑颖摆摆手,完全没有豪门贵夫人的架子,“不用客气,我顺路送洛洛回来,小七今早临时出差,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亲自把洛洛送回来,现在我把人给送回来了,你们仔细照顾着,别让她伤着病着了。”
“夫人,我们哪能啊,宝贝着都来不及,您就放心吧,不会让太太伤着病着。”佟姨连忙道。
薛淑颖看着梅梅呆萌的样子,弯腰打算摸摸它,结果哈士奇一趟子跑得老远,一双闪闪发亮的狗眼警惕的盯着她。
薛淑颖尴尬的笑了笑,“瞧,我就说它不让我亲近,人老了,连狗都嫌。”
言洛希哭笑不得,挽着薛淑颖的胳膊,“妈妈,我不嫌您,您要是不介意就在这里住下,我每天陪您说话。”
“耿直的丫头。”薛淑颖笑骂了一句,她道:“你爸今晚回来,看不见我要发脾气,你明天还要参加开机仪式,我就不在这里叨扰你,我下次再过来。”
“那您吃了晚饭再回?”言洛希真心喜欢薛淑颖,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