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会儿水仗,山里的温度降下来,夜风吹拂过来,言洛希有些冷,带言零回帐篷换衣服。
帐篷里,言零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他坐在那里,接过言洛希递来的小t恤穿上,他认真的望着言洛希,“妈咪,你要和韩叔叔在一起吗?”
言洛希微微一笑,“韩叔叔是妈咪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电视上说,女人要和男人做朋友,说明那个男人没机会了,可是我觉得韩叔叔还不错,如果有他照顾你,以后我娶妻生子后,你才不会孤单。”言零一本正经道。
言洛希哭笑不得,她跪坐在言零身边,伸手整理好他身上的小t恤,她道:“小零,离你娶妻生子还早,你不用担心哦,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妈咪只要想到你们,也不会觉得孤单。”
言零叹了口气,胖胖的小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无奈道:“那我也不结婚了,我们就相依为命吧。”
言洛希仰起俏脸望着他,“好啦,快点穿好衣服准备睡觉,不要胡思乱想,嗯?”
言零几下换好短裤,他躺进被窝里,看着漆黑天幕上闪闪发亮的星星,“妈咪,星星好美。”
言洛希背过身去,迅速将湿衣服换下来,然后躺在言零身边,看着夜空,璀璨的星辰像钻石一样点缀在漆黑天幕上,在这深幽的夜色里,美得极致。
“嗯,星星很美,就像咱们小零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漂亮。”
言零含羞的躲进言洛希怀里,伸手将她抱得紧紧的,“妈咪,你说山里会不会有野兽,万一等我们睡着了,它跑出来把我吃掉怎么办?”
言洛希被他的童言童语逗乐了,她伸手轻点了点他的鼻子,“山里没有野兽,你放心睡吧,我会保护你的。”
“那你会不会趁我睡着了,就把我扔下?”言零抬起头来,不安的望着言洛希,这里好像离市区很远,如果她把他扔下,他应该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可是如果她不想要让他再跟她回去,他就算能找到回家的路,他也不能回去了吧?
言洛希的心像被不知名的虫子咬了一口,心尖顿时生出一股疼痛,她眼前蒙上一层雾气,“不会,妈咪再也不会把你扔下,你放心睡吧,不要担心这些。”
言零小心翼翼的伸出小手,“那我们拉勾,妈咪要说话算话。”
言洛希闭了闭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哽咽道:“嗯,我们拉勾。”
拉了勾盖了章,言零终于放心的睡去,言洛希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才知道他今天真的玩累了。可即便这么累,他也不敢睡,是害怕她会抛下他吗?
言洛希垂眸,看着他紧紧攥着她衣服的小手,眼泪肆意滚落下来。一直以来,她都没有给过这个孩子安全感。
等言零睡沉后,她轻轻将他的小手拉开,然后给他盖上被子,她抹去眼泪,起身出了帐篷。
韩峥在溪边夜钓,她缓缓走过去,还没靠近,韩峥就已经回过头来望着她,明月的清辉洒落下来,他冷硬的五官被光线柔化,“睡了?”
“嗯。”言洛希在他身边坐下,她将钓线扔进溪里,手攥着钓竿,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气氛一点也不尴尬,就像两人是相识许久的朋友一样舒心。
韩峥偏头看着她,她眼圈红红的,眼角还有些湿润,他微一挑眉,“你哭了?”
言洛希连忙抹了抹眼角,她冲韩峥笑了笑,那笑容却莫名的让人心疼,“韩峥,我想我可能是一个很失败的人,五年前,我除了逃避,想不到其他解决的办法。五年后,老天为此狠狠的惩罚我,你知道吗,每次看到小零小心翼翼的讨好我,我都很自责,自责当年为什么没有再坚强一点。”
韩峥静静的听她说话,没有出声安慰她,因为此刻的她,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而不是人生导师。
“那段时间,我一度以为自己撑不下去,我甚至害怕明天的到来,我被困在了黑暗里,我埋怨着身边的一切,埋怨自己不该活着。有好几次,我都以为我会就那样死了,可我还活着,活着去赎罪。”
言洛希哽咽着,她双手捂住眼睑,眼泪模糊了视线,“这些年,我一直站在深渊里,我希望有个人能伸手拉我一把,将我从深渊里拽出去,可是这么多年,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韩峥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消极颓废的一面,说实话,他不太会安慰女孩子。此刻,他伸出手去,轻轻握住她沾满泪水的柔荑,心尖一阵疼痛,“洛希,有一句话叫心中有佛,佛就在身边,那么同样的道理,心中有魔,魔也无时无刻不在。”
她的心魔不除,就会一直生活在痛苦里。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极尽所能的帮她除去心魔。
言洛希别过头去,看着波光潾潾的水面,她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回来了结我心中的魔。”
韩峥忍不住握紧她的手,“洛希,作为朋友,我依然是那句话,不要触碰法律的底线。”
言洛希晒然一笑,她道:“放心吧,我还要陪着小零长大,所以我不会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韩峥看着她脸颊上挂着的眼泪,他倾身过去,粗砺的指腹碰触着她柔嫩的肌肤,轻轻揩去眼泪,“别哭了,眼前的黑暗终会过去。”
言洛希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眼睑处微痒,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看到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移开目光,看到钓竿已经被拽弯,她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