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爷子脸色大变,他攥紧拐杖,冷哼道:“果然是没教养的东西,是谁让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这种摆不上台面的女人,走进我家就是晦气。”
“厉家有您这样的人在,本身就是晦气,我还担心我来了,会沾染不少晦气上身,厉老爷子,你活着真好,我从来没有那么希望你命长一点,因为我要让你看着你变得一无所有。”言洛希眼中的仇恨快要满溢出来。
这些年支撑她活下来的动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回来复仇,既然光明正大的路走不了,那么她不介意用下三滥的方式,只要能达到目的,只要能让厉老爷子一无所有,晚景凄凉。
而今天,她就是来下战书的。
厉老爷子讥诮的看着言洛希,“就凭你?简直是以卵击石。”
“是不是以卵击石,我们拭目以待,哦,忘了告诉你,你派人去厉氏集团弄的电梯事故,好像让厉夜祈起疑了,凭他的能力,应该不难查到你头上来吧?”
厉老爷子昨晚刚刚得到消息,胡三石被厉夜祈的人带走了,幸好他提前留了一手,他量胡三石也不敢供出他来。
“言洛希,五年前你为什么不死?你要是死了,厉家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厉老爷子神色狰狞,他也不怕在言洛希面前承认五年前的事是他做的。
反正她没有证据,她奈何不了他。
言洛希看着他死不悔改的神情,她的心一点一点凉透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对自己的罪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么他与傅璇又有什么区别?
都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我不死,就是为了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厉老爷子,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无论是谁,最终都要为自己的过错买单。”言洛希说完,再也不看厉老爷子那张丑陋的脸,她转身离开。
身后,厉老爷子还冲着她的背影叫嚣,“贱人,五年前你入不了我们厉家的门,五年后你也入不了,我警告你,你若再敢不识好歹接近夜祈,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言洛希脚步一顿,随即大步离开。
昔日的厉家大宅多么风光,如今却是如此萧瑟,老人不仁,就算在外面再风光,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坐进车里,发动车子驶离,后视镜里,一个穿着烈焰般火红的裙子的女人站在阳台上,她看着远去的轿车,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言洛希回到酒店,韩峥正等在大堂,见她走过来,他起身迎过去,“我听说你一早就出去了,你去哪里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言洛希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去见了一位故人,你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已经查到胡三石是被厉夜祈带走了,大约是因为胡三石制造了电梯事故,他抓回去审问。”韩峥定定的看着她,见她没什么表情,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嗯,我已经猜到了,是他带走的话,我就不用担心了。”至少没有被厉老爷子杀人灭口,厉夜祈要是能从胡三石口中撬出什么来,那么五年前的事他迟早都会知道。
她没有想过要瞒他,只是没想过真相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你看起来很累,不会一夜没睡吧?”
言洛希苦笑一声,“哪里睡得着啊,韩峥,我又累又困,就不陪你了,我先上楼去补个觉,谢谢你专程跑一趟过来。”
“和我说还这么客气?”韩峥神情有些落寞,会说谢谢,说明她心里并没有将他当成自己人看待。
言洛希冲他笑了笑,挥手与他道别。
韩峥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双手抄进裤袋里,又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周北拷问了一晚,胡三石的嘴就像蚌壳一样,怎么都撬不开,看着被整得惨无人形的胡三石,周北第一次发现有人的骨头居然这么硬,除了嚎叫,愣是没有吐出半个字。
地窖入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所有人都抬头望去,看见缓缓走进地窖的冷漠男人,众人毕恭毕敬的道:“七爷,你来了。”
厉夜祈一身黑衣,宛如来自地狱的撒旦,浑身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让人不敢直视,他缓缓走到胡三石面前,“不肯说?”
周北道:“这小子嘴硬得很,一句都不肯说,罪责倒是全揽下来了。”
厉夜祈在椅子上坐上,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他神色冷酷的盯着胡三石,“骨头倒是挺硬的,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护着背后的指使者?”
胡三石已经被折磨得没了人形,嘴角溢出血丝,他看着厉夜祈,“没有幕后指使者,一切都是我干的,我就是看那个贱人不顺眼。”
厉夜祈眼睛微眯,“你骂谁是贱人?”
胡三石心一抖,但他想着他落在厉夜祈手里,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将他得罪狠了,被他一枪毙了,那样他还能少受一些折磨。
“言洛希那个贱人,五年前就在电视上勾三搭四不守妇道,没想到五年后又让我撞见了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死有余辜!”
厉夜祈抄起手边的刑具狠狠砸过去,胡三石的脸立即被砸得鲜血长淌,他冷笑一声,“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敢对她说三道四?”
胡三石痛得直嚎,直到那股尖锐的疼痛散去,他才笑起来,笑得十分渗人,“厉夜祈,你也不过是被她的美色所惑,为了她,你连亲人都不认,真是可悲!”
厉夜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他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