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陈渊瞪大眼睛,恍恍惚惚的站在原地,半天不知道开腔。
从首次遭遇楚轩之后,陈渊断定,这家伙的确今时不同往日,但,并没有将楚轩的身份往太子轩那边靠。
于他而言,这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何况,外传太子轩背景通天,极有可能是某个绝世豪门走出来的显赫二代。
于这一点,奉天并没有多少人存在质疑。
囊括陈子阳也默认了。
“父亲,当年素素可是亲口告诉我们,楚轩不过是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他如果是太子轩,这身份,根本对不上。”
陈渊第一时间,表达了自己的疑虑。
陈子阳抽着一根烟,静默不语。
也许是陈素,纵然和楚轩有过一段感情过往,可,归根结底还是不了解楚轩的真实底细。
知人知面不知心?
同床异梦?
怕是时年藏锋于鞘的他,从头到尾,都没看上自己的女儿吧?
当年陈家势大,近乎只手遮天,也正是因为这种地位和俯瞰众生的实力,陈氏一脉在奉天可谓无所顾忌。
所以,并没有彻查楚轩的背景。
一来没必要,再则,即使有着一定背景,还能干得动陈家?
两相比较,陈家直接放弃了摸查楚轩的来历。
此时此刻,陈子阳站在原地,细细回味,难道这就叫冥冥之中,天注定?
许久,陈子阳自嘲的笑了笑,一辈子小心谨慎的他,怎么就在女儿的感情问题上,一时疏忽,以致于翻了船?
这哪里是卑微如尘埃的俗人?
“这是一条池中真龙,可惜我陈子阳看走眼了。”
陈子阳感叹,从楚轩额外提点的那句,我的地址就不用多此一举,再行通知了吧?
他立马就猜到了。
“即使是太子轩,我们也不怕。”
陈渊迫于事实,只能接受楚轩正是太子轩的事实。
但,这又如何?
他的父亲,制霸奉天少说十余年,还怕你突然空降过来的太子轩?
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并非玩笑话。
陈子阳抬起视线,望着聚贤阁那一排摆放在前台上的脑袋,情绪些微波动。
挺狠的!
“要不要通报官方?这家伙如此心狠手辣,一次性就屠掉了这么多人,简直将奉天当成了野蛮之地。”
陈渊灵光一闪,提议道。
陈子阳拍拍陈渊的肩膀,语气笃定道,“绝世豪门之所以称之为绝世豪门,是因为他们这种存在,真的敢草菅人命。”
“没用的。”
摇摇头,这位陈家家主,双手负后,迈着轻缓地步子,渐行渐远。
以前,还没发家致富的时候。
陈子阳就喜欢沿着黄昏,走走逛逛,等夜幕落下,他就站在某个繁荣地段的十字路口,看芸芸众生,纸醉金迷。
看人间浮华,尽收眼底。
从无名小卒,杀到当土一霸,中间的过程,往往比最后的结果,更令人回味。
渐行渐远的陈子阳,忽然有点想重温一下,当年走过的路。
……
告别了聚贤阁。
楚轩无所事事,亲自从菜市场购置了几份新上市的蔬菜,以及一些肉制品,便返回了家。
他现在的生活很随性。
告别了帝都的一些烦恼和压力,着实轻松不少。
只是,这种日子,也不知道能享受多久,一旦北境之王那边有所动作,他肯定要赶回去把控大局。
毕竟,势大如猛虎下山的沈安安,明面上只有他能制衡。
他楚轩不在。
帝都,很难安定。
不过,如今还早,逍遥一天是一天。
“我回来了。”
祁冬草很准时,晚间六点出头,就传来了她在院外的声音。
今天的祁冬草,穿着一套浅灰色ol裙装,体形出众的她,经由裙装勾勒,徐徐走动间绵延起伏。
成熟的女人,总是能在一颦一笑,乃至一个不经意间,勾起男人内心最野性,最纯粹的yù_wàng。
何况,是祁冬草这种未曾恋爱,不经人事的纯良女子?
“好香。”
天大地大,一向秉承肚子最大的祁冬草。
半搀扶着楚轩褪下高跟鞋,小跑两步,拿起筷子,就尝了起来。
楚轩走近,“去洗手。”
祁冬草点了点脑袋,迅速洗净双手,安安静静坐在旁边,小口小口咀嚼着饭菜,时而眉目舒展,时而笑容灿星。
一餐饭,吃得可谓神情百变,波澜起伏。
“青菜荷包蛋,爽口又养身。”
祁冬草瞧着楚轩半天不动筷子,于是夹起一份荷包蛋,递了过来。
楚轩探过头,一口吃尽。
余味犹在的楚轩,刚准备拿起筷子自给自足,祁冬草突然哼哼唧唧两声,挪着盘子就塞到了眼下,“都是我的了。”
像小猫护食,虎视眈眈。
楚轩,“……”
“你一个人吃的完?”楚轩汗颜。
祁冬草嘟哝着小嘴,眉头微微凝起,似在挣扎。
不等开腔,一张脸,忽而垂下,当真是我见犹怜。
“服了你。”
楚轩捣鼓着白米饭,无奈叹气。
“你真好。”祁冬草眉飞色舞,满嘴油腻。
楚轩翻白眼,抽出桌案上的湿巾,一点一点,细心,认真得擦去祁冬草嘴角的油渍。
“楚轩,你知道,我现在每天最期待的事情,是什么吗?”祁冬草放下筷子,撑住侧脸,望着楚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