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吉日,整个士府顿时张灯结彩,与黄昏,蔡琰与士徽进入大厅。这年头还没有红盖头的概念,婚衣南方为黑衣红边,女性为大红婚衣。
进入大堂,行亲醮子礼,在场的只有士燮夫妇,两人分别赐予一杯酒给新人,两人饮下后,分别告诫两人婚后要承担的责任;随后是行沃盥礼,士徽把手脸洗净,然后亲自帮助蔡琰清洗手脸,象征着新郎新娘怀着单纯的心开始融入新的生活。
行同牢礼、行合卺礼、行解缨结发礼、结发礼和拜堂礼一套流程下来,倒是繁琐不已。不过每一个流程,都有其独特意义。只说这结发礼,士徽算是明白,原配为何叫‘发妻’。
没有送入洞房和闹洞房的规矩,那些都是后来才衍生出来的,很多礼仪甚至是女权进一步下降的象征。士徽和蔡琰完礼之后,这才进入洞房,这个时候已经是八点前后。
前来观礼的大多都是交趾郡的郡吏,也有一些世家的家主,奈何蔡家的情况比较特殊,并没有邀请好友前来,饶是如此,倒有一个意外的客人,派人送来了礼物。
“典军校尉曹操,托人送来贺礼,恭贺新人喜结连理!”家丁来到大厅,朗声高呼。
“可是谯县曹孟德?”士燮闻言倒是来了兴致,这位年轻人可不简单,许子将评价‘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黄巾之乱后表现出色,为济阴相,差点成为东郡太守,只因为不肯支付买官的银钱,托病辞官回家。没想到才多久,居然又重新启用为典军校尉。
“正是!”家丁上前,“我家大人,于月余之前,受陛下征辟,为新建西园八校之典军校尉。公务繁忙,未能亲自前来,故派小人将贺礼送上!”
“心意到了就好!”士燮含笑点了点头,还请使者暂时稍后,士某有些礼物回赠。
“好的,小的且在一边等候!”那家丁却是不卑不亢,恭顺之余却毫无献媚之意。士家在交州虽然很有名气,在中原却不值一提,只能算是土财主。
曹家已经算是世家,又无需主动与士家攀交情,自然不需要卑躬屈膝的。别看他是家丁,他代表的是曹操前来,一言一行代表曹操,自然需要注意一些。
“中原的世家果然不同!”周围的宾客其实大多也都是士燮这样的豪强,看到这家丁的表现,不免有些惊讶。要知道他们家那群狗腿子一般的家丁,可做不到这般气度。
期间那家丁就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得意的样子,也没有任何鄙视别人的样子。直至士燮命人把回礼送上,后者接过回礼,这才朝着士燮行了一礼,致谢之后转身离去。
他到底是代替曹操而来,没有资格入席赴宴,对这里也没有任何留恋,径直离去。
宴席到了晚上十点结束,宾客陆续回家,士廞留下来收拾残局,士燮却是早早回房休息。今天他很高兴,喝得有点多,五十二岁的人,到底不胜酒力。
次日,不过清晨,士徽已经从梦中醒来,看着身边佳人昨晚的生涩,不免有些窃喜。真正看到点点红梅,心中那么一点不是芥蒂的芥蒂也随之消失。只能庆幸如此佳人,卫仲道到底没有这个命得到。
蔡琰也是被士徽的动静惊醒过来,缓缓起身,却不想丝被缓缓滑落,顿时美不胜收。随即娇羞地拉起被子,然后拿起白帕,含笑交给士徽查验。
“如今,我完整的得到了你!”士徽将蔡琰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吟。
“我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了你!”蔡琰羞涩回了句,随即扭了扭身体,却是骤然起身,“妾身伺候夫君更衣,父亲还等着我们呢!”
士徽大笑,在蔡琰的伺候下穿上衣服,而随即就有婢女前来,伺候蔡琰更衣。婢女们看向她的眼神中,都带着一抹羡慕之意,不过也不敢放肆,很快就低头专心伺候。
士徽亲自牵着蔡琰,来到前堂,得到下人汇报之后,士燮带着夫人端坐在上首处,等着两位新人到来请安问好。由于茶文化还没有开始,给老人敬茶的这个环节自然不存在,不过蔡琰那落红方帕,却是交到了老夫人手里。
“好啊,好啊!”老夫人本以为娶个寡妇,多少有点不满。不管蔡琰名声有多高,她到底是个女人,既然是要给自己儿子娶媳妇,当然是要严肃对待。
“咳咳……”士燮知道她在高兴什么,于是轻咳一声,提醒她注意场合。
早饭的时候,蔡琰按规矩无法入席,士燮带着士徽入席,而士武也在,不过士徽正对面的却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青年男子,而士武则在他斜对面的位置,至于自己下一位的位置上,坐着另外一个男子。
依靠前身的记忆,隐约算是记起来。正对面的这位男子,便是在雒阳为官的士壹,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从雒阳回来了;至于他右边的这位,便是三叔士?,也难怪士武会坐在斜对面。再下来,才是士廞,士干和士颂,最后是士匡和士元,这便是士家的核心族人。
“二弟和三弟,你们应该很久没有见过徽儿了,难得过来一趟,应该好好叙叙。徽儿,今天就不要练武了,好好陪陪你两位叔父!”士燮坐在上首处,看向众人说道。
“是的,父亲!”士徽朝着士燮行礼,随即朝着士壹和士?行礼,“侄儿拜见叔父!”
“哈哈,昔日的小猴子,如今也长大成人了!”士壹见状顿时打趣起来。
“之前没想到兄长,居然让以前最不听话的孩子,作为族长。”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