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
其实孩子妈没生气,而是在庆幸终于把他给唬住了。
瞧你这傻样,想不到我会突施冷箭吧,怕了吧。
一击得逞,她赶紧假装还在生气挂电话,却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
沈崇嘴角直抽,事情搞得挺僵的。
他真没想到孩子妈会吃醋,毕竟那是“浓眉大眼”的林总。
剧本和他理解的不太一样。
不过转念想,似乎也挺有道理。
如果以正常女人的角度去理解,本该如此。
但他又觉得冤枉,自己明明没有任何那方面的想法,自认一切问心无愧。
他觉得封吹雪更是冤枉,人家尽心尽力的帮忙教导欣欣,可谓自降身份。
一个冉冉升起的天才画家,甚至可能名垂青史的那种,却在自我学习成长最黄金的时段成为别人的全职家庭教师。
吹雪老师如此仗义,沈崇真是一点儿怀疑她动机的心思都不想起。
但书里说了,感情的事很难强说对错,沈崇也不怪林知书起那小心思。
世间万物自有规律,种下因自然会有果,没什么好疑惑的。
他只能耸肩,但并不打算改变决定,更不想让林知书违背赌约。
现在情况变得很糟糕,这比赛已在某种程度上失去了公平,明明是有权有势的上流人士,却莫名其妙落进不利的局面。
但欣欣夺冠的机会并非没有,只要宝贝女儿能画出无可争议的作品,大约还是有点胜算。
嗯,虽然胜算很小。
但这些事他都不打算告诉欣欣,只会平白给她增添压力。
欣欣虽然聪明,但也没能力在沈崇隐瞒不报的情况下看懂目前的局面,她正和吹雪老师凑在一起突击商量。
虽是非指定选题,甚至连具体的画法都并未限制,擅长什么画什么,国画、铅笔、碳素、水彩、油画皆可,但总得有个限制,不能让你画人,你却画只猫。
“欣欣,等会进去之后,你千万不要急着动笔,先听清楚选题范围,仔细考虑清楚再下手。”
大赛在即,封吹雪没空再去关注那些盘外事了,只能全力以赴的与欣欣交代着要点。
欣欣重重点头,“嗯!”
“作画时间有三个小时,你至少先拿十五分钟时间来考虑清楚。墙上有个大钟,大钟的分针转到四分之一个圆的时候,就代表十五分钟过去了。记住了啊!”
“嗯!”
“时间虽然很紧张,但你千万不要慌乱,一定要稳住,做到下笔时心中有数。”
“嗯!”
“中途如果饿了就休息一下,举手,监考老师会送吃的过来。欣欣你就要皮蛋瘦肉粥,别吃其他的。如果吃得太饱,脑子会变得不清醒。”
“好的吹雪老师!”
封吹雪巨细无遗的把每件事都交代得很清楚,
终于,随着时间走到上午九点四十五分,参赛选手与家长在工作人员指引下自少年宫大会堂侧门鱼贯而入。
这大会堂可容纳千人,中央有个篮球场大小的空地,整整齐齐摆满了一百二十八个隔间。
参赛选手互相无法观察,这是为了杜绝参赛选手相互“借鉴”。
观众们则可以从上方看到隔间里参赛选手的情况,并且隔间上方还有摄像头巡回扫荡,比赛监督也会在隔间中持续走动。
悬挂在大会堂侧后方的大屏显示器中,也会时不时穿插播报参赛选手的作画情况。
一旦比赛开始,学生家长、围观群众与辅导老师都不得高声喧哗,影响选手又或是给出提示。
起码从赛制上,这比赛的确公平。
沈崇把欣欣送到挡板隔断出来的入口处,想要放手,心中却有些不不舍。
之前他还不觉得越级报名问题有多大,可十到十四岁组的规则竟这般严苛,十岁以下组还让辅导老师或者家长陪同,现在却不行。
旁边路过的孩子大半都是初中生,虽稚气未脱,可好歹算个小大人了。
年纪最小的也是小学五六年级的学生,个头比欣欣高了很多。
和这些孩子比起来,欣欣仿佛一个小豆丁,扔进人堆就不见了。
沈崇心头暗自忧伤,欣欣年纪还是太小啦。
在没人陪同的情况下让她独自作画三个小时,有点勉强。
倒不是担心她水平,纯粹是担心她这样时间长了坐不住。
不用沈崇说,欣欣看见那密密麻麻的隔间,自己也犯怵起来。
她回头瘪着嘴委屈的问道:“爸爸你不可以陪我进去吗?”
沈崇看了眼那边负责拦人的比赛监督,又看看比赛资料里写着的章程,无奈点头,“是的呢,欣欣你要加油啊。”
欣欣又看向封吹雪。
封吹雪蹲下来,摸了摸欣欣的小脸蛋,“欣欣不要怕,要勇敢。只要你认认真真的画画,三个小时嗖的一下就过去啦。我和你爸爸就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这一耽搁,观众席上的观众们与其他参赛选手和家长们便都注意到了三人。
上方观众席里传来一片惊呼。
有人问道:“这不是青少年组吗?那个小女娃是怎么回事?”
知情者直翻白眼,“能怎么回事,有钱人想带小娃娃来镀金呗。不过,这次这个小女娃可能要倒霉啦。”
“怎么回事?”
知情者把评分规则变更一五一十的说了,旁边听热闹的人顿时长大了嘴巴。
“假的吧!这不是坑娃吗?她还能得高分?”
这知情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