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么这清明便是清明坊,上河便是汴河的意思了?”李洪芳倒不是第一次听到画名的这种解读了。
“是的,而第一版本的《清明上河图》才是真正的清明节东京画卷。张择端作了此画以后,在进献给赵佶之前,请来了他的好友九州风雷剑客品鉴,这一位同样画功精湛,但是不求著名于世,心地慈善fēng_liú倜傥兼且仁义无双的剑客,便提醒他以赵佶的心眼,指不定还要他画四时不同节庆日的东京风貌。张择端领悟过来,连忙重作《清明上河图》,并且在画中多了许多让赵佶不喜却又不适合降罪于他的细节,此后赵佶自然不会再将风貌记录的职责交给张择端了。”刘长安轻声叹息,“可惜王希孟了,王希孟就没有高人指点,呕心沥血画了《千里江山图》,透支了年轻人太多的热情和精力,把身体都搞垮了。”
“你怎么知道?”李洪芳目瞪口呆地看着刘长安,这些事情她闻所未闻,刘长安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资料?
“说吧,打赌吗?张择端的第一版《清明上河图》,他送给了九州风雷剑客,你要是赢了,画就是你的了。”刘长安语气平和,微微带着些劝慰她同意打赌的意思。
李洪芳犹豫了一下,刘长安如此言之凿凿,兼且气势迫人,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还真说不准……可是这赌注……李洪芳是很想亲眼目睹湮没的国宝重现于世的,但是他居然要求自己去自首?
看他平常的表现,也没见他对她这一行有什么歧视和怨念啊?
自首……是绝对不能去自首的,李洪芳可不觉得里面的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她要是进去了,那就是在女监,女监里边的女人,一言难尽。
他为什么如此确信?甚至可以让她拿到第一版的《清明上河图》?
他是活人棺的守护者,还是苏南秀那种人的爱慕对象……李洪芳忽然灵光一闪了,惊喜地看着刘长安,“我知道你是谁了!”
刘长安意外地看着李洪芳。
他也没有暴露什么自己是九州风雷剑客的确凿证据啊,难道这人就凭着他知道点秘史,就断定他是宋朝时期的某个人?
怕是脑子有问题吧,自己的仙羊都还是亲眼目睹他跳楼了才开始脑洞大开。
“你是九州风雷剑客……”
“我……”
“你是九州风雷剑客的后人!”
“我……”刘长安张了张嘴,点了点头,我是我爹,我是我儿子,我是我的后人,这种误会也平平无奇,谁不会经历过几次呢?
“难怪你知道的比我更清楚!”李洪芳依然沉浸在兴奋之中,“没有想到先祖当年的挚交好友,也有后代血脉留存了下来,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啊。”
说着李洪芳还拍了拍刘长安的肩膀以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意。
刘长安拉开她的手,掸了掸肩膀。
“不好意思啊,我还拉你去找你先祖的宝藏。”李洪芳有些窘迫地说道,这……真不能怪自己,真没有办法想到他的真实身份。
“没有关系……要不是李道仁下葬的时候只有门板,他要也有宝藏,我也带你去挖了。”刘长安摆了摆手,“上课了,我画张地图给你。”
地图?李洪芳有些疑惑。
刘长安画了一张山川地理势态图,还有一张地宫大体的格局图,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能全部记得清楚,他又不愿意去翻阅自己的层层记忆。
记忆啊,一翻,都是灰烬和碎屑。
“这是九州风雷剑客的藏宝图,山川地理变化不大,最多就是植被和人工改变的地形地貌会迷惑人,不过你是专家,有这张地图肯定能够找到。”刘长安随手把地图交给了李洪芳。
李洪芳难以置信地看着刘长安。
“第一版的《清明上河图》,你拿了,多半是性命之忧。这个你最好上交给国家,不过你自己留着也没事。其他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了。”刘长安淡淡地说道。
“你……为什么自己不去挖?”李洪芳看着这个行事出人意料,完全无法以常人之理揣测的神秘人物。
“麻烦……而且你不提,我也没有想过这些事。”这些事自己去处理,肯定麻烦,而且这件事由李洪芳去办才是最合适不过的。
“你就不怕……我拿着《清明上河图》跑了?”李洪芳真不敢,但是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他就这么信任她?这种来自自己有些崇拜,但是又不是太熟悉的人的信任,还真有些让人感动。
“那我现在杀了你算了。”刘长安想了想,觉得李洪芳说的也有道理似的。
“我……我不会跑的!”李洪芳吓了一跳。
“走吧。”刘长安摆了摆手,又是一件前尘旧事彻底翻页了。
李洪芳连忙拿着地图,猫着腰,偷跑出了教室,走出好远,李洪芳才感觉自己后背湿了一块,那平和的一句“杀了你”,竟然比苏南秀的威逼利诱还要给人更可怕的压力。
刘长安看着李洪芳离开,轻声叹息,“这下也算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