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照先生之言?我等该当如何?”
听了张良的话之后,项羽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问道,熟悉项羽的人一看他这个表情就会知道,张良的话让他并不是那么的高兴,至少对于张良刚才提出来的这个观点,他心里是拒绝的。
“在此间我等只有两条路可选,一者乃是北进,将秦兵引出陈郡,进而使得其粮饷等物不能跟上,待得到了北地,再与其交战,但北地亦是大秦已然掌控了的疆土,故一旦我等不能在北地战而胜之,此事便是难了。”
说到这,张良分别看了看项羽跟范增,他们俩心里面想的是啥,张良几乎片刻之间就能反应过来,于是乎他叹了口气,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二者,便是自九江郡向南,南方疆域辽阔,秦兵对大部分南方之地的掌控都是十分松懈,到那时便是广阔天地任少将军与其周旋,但有一点……”
终于,张良说到这了,项羽终于是被他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要说大秦的短板在哪,那一个是江东,一个就是南方。
但是对于项羽来说,到了江东再往里去那就是断头路了,所以项羽才不想一直的龟缩在江东那个巴掌大的地方,而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往外面突围。
而嬴高显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采取的方式就是你在会稽郡里面我可以暂时不跟你死磕,但是你要是非要往外来的话,我肯定是不会允许的。
现在无非就是又到了这么个当口,一个像往外发展发展,另一个不想让你往外发展,战斗可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有一点如何?”
“大秦为了攻取百越之地所设立的南海郡,之前一直掌控在南海郡郡守任嚣其副将赵佗的手中,之前中原大乱,据我所知那任嚣也是生出了自立的打算,但这厮却因之前是始皇帝麾下的将领,对于始皇帝颇有些忌惮,自始至终也未能成事,最终被大秦太尉蒙毅亲临南海郡带回了咸阳,据传已然是领受了自己的罪过,被赐予毒酒而亡,如今的南海郡,多半已经掌控在了大秦公子扶苏的手中,一旦扶苏真的把南海郡的大军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我等去往南方,便会面临极大的压力,其中取舍,还请少将军亲自来做。”
张良知道项羽的脾气秉性,有的时候那真是你让他往东他就往西的做派,所以你只能是把各个方法所能够带来的结果给他摆出来,最终的绝对,那还是得看项羽。
范增见张良最终并没有提出什么自己的想法,心里面也是暗暗的点头,张良说出来的这些,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知道项羽的脾气,所以他才并没有急于说出来。
现在到了这个当口,他更加不能提出什么自己的看法了,他也想要看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的项羽到底能不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有一些独特的看法和判断。
在项羽的前面摆着的,那就是足足有三条路,不管选择哪一条,对于项羽来说都是一次不小的冒险,他都得自己承受不小的后果。
一时间,项羽的脑袋里面迅速的分析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很快,一炷香的时间就匆匆走过了。
而范增和张良俩人则是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知道,这是年轻的项羽成长的一部分,他必须做出这个选择,并且为自己的这个选择承受他应该承受的代价。
“先生,我等既然得了九江,为何要逃,若是那扶苏当真掌控了南海郡的三十万大军,南下反倒是请君入瓮之局,不如就在这寿春严阵以待,如今我等手下虽不能说是兵多将广,但也算是文武齐备,一旦能将那公子高的第一波攻势抵挡住,这厮又不能一直置大秦朝堂于不顾,到了那时,急切的就是秦兵了,我等只需等待那个时机,便有将我楚国旧地全部都掌控在手中的机缘。”
项羽能分析到这个地步,而不是单单凭借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已经让范增和张良十分的欣慰了。
他们不怕别的,就怕项羽的杀叔仇人嬴高一到了陈郡,项羽直接就一副拉不住的样子想要率军去跟他决战,只要不出现那样的情况,在他们俩的筹谋下跟嬴高好好的打上一阵子的消耗战,他们俩人心里面还是有底的。
项羽既然把这个事儿定下了基调,两位大佬也就不再多说了,三人又像之前一样,开始研究如何对付嬴高,显然,这一次嬴高面对的敌人虽然从数量上看那是远远不如前一次,但是质量却高了不知道多少。
……
这一次,是嬴高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三次前往陈县,对于嬴高来说,陈县这个地方好像还真就跟大秦犯冲一样,几乎每一次自己到这里来,都并不是什么好事儿,一次出巡发现这是个反秦的贼窝,后两次都更加的严重,全都是在跟反秦力量真刀真枪的战斗。
这一战对于项羽来说是没有什么退路的,对于嬴高来说,则是同样没有什么退路,正如对面已经猜测出来的那样,他作为大秦的皇帝,要是这点事搞不定,积年累月的在陈县和反秦势力作斗争,那在老百姓的眼里成了什么了?
所以嬴高给自己这一次战斗所设定的期限就是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的期限一到,不管这里的战斗到了什么程度,自己都必须得回到咸阳去,要不然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可就说不定会整出一点什么幺蛾子了。
当漫长的行军到了陈郡的境内的时候,王离在陈县传来消息,告知嬴高项羽一行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