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送给戚懿和胡亥的书信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只是告知二人他已经回来了,并且会继续在咸阳城中散布对他们有利的消息,让胡亥见机行事即可。
“此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如何见机行事?”
显然,戚懿对于这书信里面的内容有点蒙圈了,她疑惑的看向胡亥,却发现胡亥那一万年都没啥表情的脸上隐约之间露出了一点笑容来。
“让他们在外面闹腾去吧,我之前是什么样,现在依然是什么样,只要不离开咸阳城,你我二人的生活就不能有任何的改变,这就是见机行事。”
胡亥一面拿起那封书信用屋内的火盆烧掉,一面缓慢的向戚懿解释道。
“那万一要是让其他的公子捷足先登了该当如何是好?你本来就在皇帝心中有了些许芥蒂,若是只这样在府中枯坐,又如何能有出了咸阳城的机会?”
戚懿显然有点不能理解胡亥的说法,言语之间已经有点着急了,她冒着极大的风险跟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产生了联系,要是到最后依然不能给她和胡亥带来什么实际的好处的话,那可就有点鸡飞蛋打的意思了。
“你不了解我的兄长,但是我却了解他,若是我们也走到了台前去跟他们争相散布流言的话,怕是你我的安稳日子都走到了尽头,既然你已经与那神秘人物产生了联系,就更要低调,等到这一次兄长从洛阳回来,怕是不少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就都会有定论了……”
戚懿虽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相信胡亥,但是她看着胡亥那自信的目光,再想想跟自己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缘分的嬴高,只能选择相信了胡亥,因为论起对嬴高的了解,她当然是不如胡亥的。
咸阳城的暗流显然又要涌向一个高潮了,但是嬴高却不能亲眼见证,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到了洛阳,这个自己之前已经不止一两次来过的地方,嬴高还是有着十分亲切的感觉的。
洛阳的官场,是除了咸阳之外最规整的了,因为嬴高曾经在这直接把县令给发配到上郡修长城去了,那一次的时间给所有后来的洛阳官吏都敲响了警钟。
再加上洛阳本来就非常好的底子,让这个地方发展的越发的迅猛,隐隐之间有了大秦第二大城市的既视感,特别是商业氛围,那跟嬴高之前来的那两次比已经更加的浓厚了。
当嬴高到了洛阳城外的时候,洛阳的县令刘为早就亲自在城门处等候多时了。
刘为知道,嬴高那可是他的贵人,当初他不过是一个不怎么被县令和其他同僚待见的县尉的时候,要不是在嬴高面前表现出了一些品质,估计县尉都不一定能守得住。
而现在,那是稳稳当当的坐在这在大秦百姓口中仅次于咸阳的洛阳城最高行政长官的位置上面,地位当然不可和当年同日而语。
嬴高当然知道,洛阳能发展到这个地步,跟这个站在他面前的当年他看着品行还不错就所以提拔了起来的敦厚的家伙是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的。
而这一次他之所以选择到洛阳来,刘为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流言的事,移民的事,因为碰巧发生在了同一时间,所以在嬴高的脑袋里早就把这两个事儿放在了一起。
既然放在了一起,嬴高自然也已经暗暗想出了一个一箭双雕的解决办法,这个办法中,刘为就是一个较为关键的人物。
说是来看看移民的事儿,但是嬴高心里当然知道像洛阳这样富裕的地方是很少有百姓乐意移民到那几个偏远的郡县的,所以见到了刘为之后,嬴高压根就没提移民的事儿,而是让刘为陪着他去见一个人。
已然是两年多之前嬴高过来时候的那个村落边角的位置,嬴高来见的,自然就是他在洛阳郊外一个村落里面的老相识,孙前了。
从一个反秦人士,到得了洛阳城的户口,又到了里正,后来又到了亭长的位置上,孙前这个人在洛阳简直就快成了一个传奇了,而缔造这个传奇的,自然正是嬴高。
孙前虽然已经做了亭长两年的时间,但是他这个层次的人自然不知道嬴高忽然之间到了洛阳,所以当嬴高第三次忽然之间出现在他的身前的时候,孙前激动的那叫一个热泪盈眶,直接就拜倒在地了。
嬴高打眼一看,就知道孙前经过了这两年在这基层干部位置上的历练,已经不像两年前那般的不知所措,而他这一次到来,见到的就是一个已经具备了基层干部一切素养的孙前。
此时的孙前,只有一个人在家,而他的女儿孙月,则是到一个村落中去听大儒的讲学去了,显然,这对父女在生活大大的改善了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让嬴高不满意的事儿,初步的考校,就算是通过了。
很快,嬴高带着孙前和刘为二人进入了孙前的屋中,而门外,则是朱家的带着一干禁卫,这样的场景,朱家仿佛回到了他和嬴高第一次到这儿来的时候……
“君上此来,不知有何吩咐?”
进了孙前的房子之后,已然在大秦的官场上浸淫了一段时间的刘为就看出了点问题,他发现嬴高压根就不想了解什么洛阳移民的情况,显然是有别的吩咐。
“你二人已然在这洛阳为官有不短的时间了,这洛阳在你的手中,怕是也只能如此了吧?”
嬴高并没有直接说出他的意图,而是背负着双手,淡淡的对自己面前的刘为说道。
刘为先是皱了皱眉头,但不出片刻,就露出了一副恍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