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阴沉的波塞尔公爵在侍从的搀扶下从马车走出,抬头看了宫廷法师协会古朴纯质的大门一眼,冷哼一声,带着护卫和侍从快步迈入其中。
宫廷法师协会占据了帝国首都‘诺曼’的一个园区,比大多数的贵族庄园还要大,而在当初,这片地方还可以算是郊区,而现在,却变成了城市的中心地带。
为了保护周围的居民,宫廷法师协会把周围用一道围墙围了起来,隔绝了周围窥视的目光,也保证了如果有什么实验差错的话,实验造就的东西也不至于跑到协会以外的地方,对这座城市造成破坏。
波塞尔公爵一行人受到了人们的注目,因为他们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们脚步匆匆,面色阴沉,为首者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了他那不悦的情绪。
而且他们穿着华贵,所以在真正踏入主法师塔的大门前,他们都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
但是,就在他们气势汹汹准备踏入主法师塔的时候,屹立在大门两边的钢铁雕像却忽然走下基座,将手中的长斧交叉斩落,横在了波塞尔公爵身前。
波塞尔公爵一行人被逼停了脚步,两具钢铁魔像的眼部位置绽放出了红光,直愣愣地盯着他们,把波塞尔公爵的侍从和护卫都给吓了一跳,可波塞尔公爵却不为所动。
“让开!”这位大贵族咬牙切齿地冷声说道。
钢铁魔像沉默不语,设计它们的人根本就没有给它们配置语言系统和思考系统,它们只有一个底层逻辑:阻拦乃至杀死所有未经允许踏入主法师塔的人!
它们根本无法分辨出眼前这些人的身份,他们没有被授予进入主法师塔的权限,所以必须要把他们给阻拦下来。
波塞尔公爵冷眼一扫周围,臭着一张脸怒问道:“你们都是聋子吗?没听到我说的什么?快让这两个蠢货挪开!”
这个颐指气使的态度让许多法师都转过了头去,反正他们没有学过‘纹章学’,不知道那个贵族是什么,管他呢!
但也有一些法师认真学习过纹章学,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小声提醒了波塞尔公爵一句:“我们没有那个权限让钢铁魔像让开,您需要先去门卫那里得到进入主法师塔的权限才能进去……”
闻言,波塞尔公爵脸色变得更为阴沉,跟在他身边的侍从看到主人的脸色变化,跟着脸色骤变,扭头怒喝:“你们知道这是谁吗?公爵大人进入这个地方也需要——”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那个侍从愣了几秒后,大张着嘴巴,难以置信地抓着自己喉咙,眼中饱含惊恐,急得汗珠从伸手渗出,似乎是在惊疑自己为何突然失去了声音。
“就算是皇帝陛下,想要进入主法师塔的话,也需要申请权限,除非陛下本就是协会的一份子。”
波塞尔公爵眉头微皱,看了自己的侍从一眼,转身看向了身后的方向,那个声音的主人正从他身后的方向缓步走来。
胡子拉碴的唐纳德·穆勒睁着一双遍布血丝的眼睛,冷冷地瞥了那个侍从一眼,看向波塞尔公爵,沉声解释:“您不是协会的成员,即便贵为公爵,也不能擅闯主法师塔,因为没有‘权限’的保护,只要您踏入了法师塔当中,就会立即触碰几百年来,协会成员在法师塔内留下的魔法陷阱,然后会怎样,我就不清楚了,也许被烧死,也许被电死,也许被流放到异世界,也许会瞬间蒸发。”
这些毛骨悚然的事情在这个中年胖子的嘴里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他平淡地说明了后果,然后嘴角一勾,“公爵阁下,您现在还想进去吗?”
波塞尔公爵浑身的肌肉紧绷着,明显是被吓得不轻,他很清楚,眼前这个胖子或许可能有些夸大其词,但实际上的危险应该不会小很多。
“公爵阁下,这个给您。”唐纳德·穆勒拿出了一个魔杖的徽章,“这个是‘拜访者’的最高权限,您的侍从不能进入主法师塔,法师塔不欢迎他们这些嚣张跋扈而又‘非协会法师’之人。”
听到他的这句话,急出了全身大汗的侍从嘴巴张合,急迫地望向了他,如果不是害怕那个法师再对自己做些什么的话,侍从可能会直接扑过去,哀求他解除魔法。
波塞尔公爵从唐纳德手里接过了徽章,戴在了自己的胸前,眼神幽深地看了唐纳德一眼,抬起脚从钢铁魔像的长斧上迈过,走入了法师塔当中。
护卫们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断左顾右盼,而那个侍从更是急出了眼泪,浑身颤抖,心中充满了惶恐。
唐纳德抬手挥了挥,没去理会那个压抑的哭声,跟上了波塞尔公爵的脚步,他想要知道,那位公爵忽然带着人来协会是要做什么。
在唐纳德走进法师塔之后,波塞尔公爵站在前台那里,低声发问:“查理曼首席在吗?现在在哪儿?有没有时间?”
很显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可却不知道为什么犯了那种低级的错误。
“查理曼首席在顶层,现在估计还很空闲,因为就是他招呼我过来的。”没等前台回答,唐纳德便率先说道。
看到还是那个胖子,波塞尔公爵便皱了皱眉头,“你能带我上去吗?我有事情要找他!”
语气不善,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唐纳德微微颔首,然后转头对前台道:“通知一下查理曼首席,就说波塞尔公爵请求去见他。”
说完,他就又迈开了脚步,走向大厅的一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