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位公爵大人虽然还没有成为‘人间至圣’,可是特地来到这里向他请教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因为那位剑圣阁下是远近闻名的‘良师’。”
眼盲的双刀大师抚摸着放置在膝盖上冰冷刀刃,感受着刀锋的宁静。
武技长轻声诉说着自己过去的故事:“那时候我也是那些前来请教的人之中的一员,那位名为‘悲鸣之风’的剑圣十分强大,但也同样好为人师。他每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来指导我们这些不请自来者,而有时候,我们还能够看到他麾下的骑士——那些骑士同样是他的学生。”
“他们十分强大,几乎每一个人都拥有和我差不多强大的力量,他们每一次出动都能够掀起一次血雨腥风,但即便是强大如他们,也无法把领地的边境向黑森林的方向推进。”
“这个领地的人们就是在这种前提下生存下来的,北方的那处黑森林十分危险,而这个领地却与那种危险的地方接壤,可想而知,这个领地的人们究竟有多么的顽强……”
近百个身披斗篷的人站在队伍的末尾,簇拥着一辆马车,把那辆马车保护在人群之中。
他们的怪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更是吸引了城卫兵的注意力,不过城卫兵并没有擅自离开自己的岗位,哪怕心中有着千万分的好奇,也仅仅是站在城门边上观望。
“艾伦、盖尔。”
武技长突然轻声呼唤自己两个养子的名字。
“老师!”两个卓尔游侠向自己的养父低下了头颅,恭敬回应,“有什么事情吗?”
“跟上队伍。”
武技长并没有说什么,在旁人听来只是催促了一句而已——即便是在他的养子、养女耳中也同样如此。
队伍在严肃的氛围下缓步前行,小心翼翼的姿态就好像是提防着什么一样,可是这里已经是悲鸣之风公国的边境,前方就是要塞,还有什么需要提防的?有人想要在这里动手的话,就需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刀剑没有城卫兵们的锋利了。
十指慢慢攀上了两柄弯刀的握柄,武技长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身后他们走来的方向——用灵敏的听觉。
追兵已经来了,而且是队伍中所有人难以想象的精锐,现在没有动手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他当然知道‘精锐’们想要做些什么,那些人要在他们即将进入城门的那一刹那动手,要让他们感受到绝望,明白‘背叛’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同时,也是为了震慑愿意收留他们的悲鸣之风公国,让所有人都看见卓尔精灵的强大……
可是,这有什么用吗?
队伍在安静中前行,卓尔们心中有着一股被压抑已久的澎湃情绪,想要爆发却不得爆发,这使得队伍愈发沉闷。
武技长的面容依旧平和,哪怕他知道身后的追兵定然有他教导出来的学生。
在这里,他们已经成为了不可能和解的死敌,这是一种悲哀,但他不得不去那么做。
只有他们是迫不得已的,追兵并非不得不去做,也许她们甚至心中还有些欣喜,因为能够‘手刃叛徒’,而且这个叛徒还是她们的老师,她们需要这样的功绩去洗刷她们老师带给她们的罪孽。
武技长认为这是一种悲哀,可是他的学生却不一定这么认为。
只有见识过其他社会之后,他才感觉到原来卓尔社会是如此的畸形,可他是一个懦夫,也是一个弱者,根本无法改变这一切,也无法拯救自己的族人。
“真是……太可惜了!”
听到养子发出的低呼声,武技长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他们已经接近城门,这也就意味着,追兵要开始行动了!
沙沙——
忽然一阵风吹起了道路两边的树叶,沙沙作响的树木掩盖住了精锐们行动的声音。
武技长很是欣慰,因为她们现在正在用的,就是当初他教授她们的东西,但同时,他也很悲伤……
盘坐在车顶上的武技长暴起,双刀在空中挥过,如一道白练,锐利的刀锋切开了两个追兵的侧腰、内脏、腰椎,使其上下肢体分离,被分成两半的尸体从半空中滑向地面,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摔倒在地翻滚两圈后才后继无力,安静地躺在了地上。
在这一刻,空气陷入了一片寂静,唯有武技长站在马车顶上,淡然说教:“我说过多少次了,能用弩箭就不要用刀,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听呢……”
卓尔们前方车队的商人看到了这一幕,愣了一下后就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啊!!!”
鲜红的血液挥洒大地,再无声息的尸体安静躺着,兜帽无力滑落,斜照拱门的阳光暴露了她们的真实身份。
黝黑的皮肤和尖俏的耳朵再也无法让她们那精致的面容增添半点艳丽,银色发丝散落在地,无神的双眼仿佛在看着每一个人,要将每个人的面容刻入灵魂,似乎预示着死不瞑目的怨灵即将诞生!
城卫兵们也微微一愣,旋即却怒发冲冠,齐声厉喝:“停下!”
可是卓尔的追兵可不会理会他们,在他们话音未落之时,手中弩箭爆射。
隐藏在道路两旁树林中的追兵显露出了身形,暴露之后她们就没有多少威胁了,只见那些身披斗篷的卓尔精灵中只有少数扑倒在地,其余人都从斗篷下抽出一柄弯刀,将射到面前的箭矢劈开。
“武技长——”
阿什丽的呼喊戛然而止,她带着守城的骑士赶来时正